他没说话,继续转动着手里的佛珠。
徐逢缘苦笑一下“我好像还是那么话多,那时候在寺中就整日追着你问东问西。”
“我想你心中早已经有答案,你向来就知道该做什么。”
他的话让人莫名开心“这样,等着办完太渊城的差事,我就向皇上告假,和你一起回寺中看看。”
“丞相大人怎么办。”
是哦,她拍拍头,差点忘记自己已经成亲了。丞相大人,也是个好人呀,只可惜他们没有那个缘分。
天黑后,徐逢缘刚睡着一会儿,就听见外面传来打斗声,行走江湖这么多年,她太熟悉这种动静了。
月黑风高夜,劫财杀人时,多半又是哪里的劫匪。
好在有萧迟在,肯定很快就摆平。
但事实是,她掀开帘子,就看见萧迟等人被几把明晃晃的刀压着。
不免一惊“你们,这是什么情况?”
“没看见吗?被人挟持了。”萧迟不服气的晃了晃身子,却被旁边的人狠狠地打了一下“老实点,否则杀了你。”
徐逢缘站在马车前进退两难,她想着要不跑吧,兴许还有个活路,可看到一旁安坐着的元和,又不忍心,说到底,他们也是被自己连累了,怎可苟且偷生。
对峙片刻,她还是开了口“不知道几位兄台,有何贵干,是要钱还是?”
“闭嘴!”一个满脸胡子的男人扛着刀大摇大摆走过来,“不要跟老子提钱,俗气。我们兄弟都是讲义气的江湖中人,义字当先。”
徐逢缘愣了一下,这些话,怎么那么耳熟。“那你们是想要别的什么?”
“你可是徐姑娘?”
“我……”
男子继续说道“如果你是,那他们就是我的朋友,如果不是,那你们就是我们的敌人。”
“是的,我就是。”徐逢缘立马套近乎“看样子兄台不是来找麻烦的。”
“当然不是。我们是受人所托,来保护姑娘去太渊城,没想到这些人以为我们是贼人。哼,穿的倒是人模狗样,一肚子花花肠子,还埋伏我们。爷爷不怕告诉你,我长这么大从来不耍这些心眼子。来呀,都是误会,放人。”
问了半天最后才弄清楚,这些人是受谢渊所托。
萧迟听完咬牙切齿道“所以方才那一切你们是故意的?打我也是谢渊吩咐你们做的?”
“这位少侠抱歉,我们兄弟也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方才你是担心徐姑娘这才分了心,否则,我们也没办法得手,兄弟在此向你赔个不是。不过你们从出了京,一路上有不少尾巴跟着,我已经派人去处理了。”
“此事不劳烦诸位,我早已注意到。放长线才能钓大鱼,眼下还不是时候。”萧迟握了握手中的剑“元和大师,劳烦你和师姐坐另一辆马车,我和这位大哥同乘一辆,我倒要看看,跟着我们的是些什么人。”
京中,肃王正站在屋檐下逗鸟。旁边一排笼子里,都是各式各样的鸟儿,叽叽喳喳吵个不停。
“来人呀,把这只鸟处理掉。”
之后,他接过侍女递来的毛巾,擦了擦手“人到哪里了?”
“刚到符州。王爷,听说丞相大人的侍卫也去了那里。”
“本王猜到了,闻人铖这是不放心他的娘子,好啊,这么多年,本王终于找到了他的死穴。来春,你去把御史家的公子叫来,就说本王请他喝茶。”
等着人退下,肃王起身逗着另一个笼子里的鸟“害死我母后的人,一个都别想好过,是不是?哈哈哈。”
十二年前,百花宴。
先皇宠妃红窈,因为一支舞蹈备受关注,众人纷纷称赞。可谁都没想到,当天晚上,红窈却暴毙身亡,怀中还抱着先帝御赐的古琴。
与此同时,大胜归来的萧老将军也在另一处被人杀害,身首异处。
那之后的三天,京中天空一到傍晚就变成了血红色。百姓纷纷议论,这是城中怨气太重。
先皇为此去了天齐寺祈福,沐浴焚香,抄写经书,七日后方才回京。
兴许是受经书影响,回来后的先帝广施仁政,宣扬佛学中的礼义。还特地从天齐寺运了一批经书进宫。
但很少有人知道,经书运进来的时候,也有一箱史册被悄悄送出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