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澈舟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心,惨淡地笑了笑,喉咙发涩,声音低哑地问:“她……她父亲是谁?”
如果还活着,那么也活不了多久了。
叶虞韫笑了笑:“死了。”
说完便转身离开。
晏澈舟站在原地,嘶哑道:“你小心她身边那个东西。”
叶虞韫步子一顿,也不知听到没有。
等人离开自己视线后,晏澈舟无力地靠着墙上,他慢慢合上眼睛,遮住眼底的难过。
耳边的黑发渐渐变白,直至一头白发。
酒楼雅间里的楚容与曲清林给叶昭昭试戴各种小帽子、小围兜。
这些都是方才叶虞韫塞给他们的,没想到叶昭昭翻了翻就连忙让两人给自己戴上。
曲清林看着镜子前美滋滋的叶昭昭,疑惑地问:“这么快澈舟就把头发染白了?”
收徒大典上还是白发,怎么刚刚就是黑发了。
楚容睨了他一眼。
啧,没有心眼活得就是轻松。
“怕虞韫觉得他白发不好看呗。”
曲清林挠挠头:“没想到他这么在意外表。”
楚容:……傻子。
叶昭昭其实翘着耳朵听他们说话,她也好奇那个大坏蛋的头发。
于是她飞到楚容面前,天真的问:“那昭昭人形的时候,能不能把头发也染成金色呀。”
金灿灿的,多好看呀。
楚容想象一个金发的小团子,亮闪闪的,好想还不错。
曲清林在一旁提议:“红色也好看,都试试。”
恰好叶虞韫走进来,听到她们的笑声,心情也放松许多。
“在说什么呀?”
叶昭昭扑棱着翅膀飞到她面前:“昭昭想把头发染成金色!”
叶虞韫想了想一个金色的胖娃娃,走哪都惹眼。
她点点头:“挺好的,以后课业逃不掉了。”
叶昭昭听不懂,但隐隐觉得不是什么好事,于是连忙摆头:“不染了!不染了!”
叶虞韫勾起嘴角,抱着叶昭昭落座。
她发现叶昭昭头顶有片榕树叶,像早上帮叶昭昭系上的那片,于是将他取下来。
与方才曲清林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不同,这树叶被她轻轻一挥就掉了。
瞬间雪白的小肥啾变成金灿灿一团,黑豆豆般的眼睛变成金豆豆。
曲清林惊讶地看着这一幕:“这么快就染成金色了!”
众人:……
叶虞韫把玩着那片树叶,一叶障目。
那树应该有千年,这树叶应该有点灵力,帮叶昭昭遮住了凤凰原身。
她心想,过几日再去拜拜。
曲清林朝门口看了看,没有再问晏澈舟的事。
方才楚容和他说了,这两人已经拔刀相向了。
他还一直以为两人是分开了也可以当正常朋友的类型。
今日开心,叶虞韫难得喝了点酒。
叶昭昭还不能变成人形,于是坐在桌子上,抱着自己的羊奶,小口地喝着。
她瞧了眼一旁把酒言欢的几人,总觉得他们杯里的东西好喝。
于是趁着没人注意,跑着她娘亲的杯子旁,舔了一口。
“yue——”
叶昭昭连忙趴在渣斗边狂吐,好难喝的东西!
其余几人笑得歪七扭八,叶虞韫戳了戳她鼓鼓的身子。
“小馋鸟。”
然后又给她喂了点葡萄汁解酒。
叶昭昭很快就晕乎乎的,好久才清醒过来。
她看着眼面前笑容满面的大人,黏糊糊道:“泥们大人喝的好奇怪哦!”
话也说不清了。
楚容将小东西抓过来揉搓一番:“你长大就知道这个是好东西了。”
叶昭昭的小脸被挤成一团:“似吗?那昭昭补药长大。”
这么难喝的东西她才不会喝。
与酒楼的其乐融融不一样,玉泉峰上依旧是冷冷清清。
谢溪拾起满地酒瓶,幽幽地看了眼木桌前端坐的人。
听说他师父在收徒大典上,被一小孩落了面子,但也没必要这般借酒浇愁。
厨房里的解酒汤好了,季药轻手轻脚地端过来,轻轻地放在桌上。
“师尊。”
晏澈舟抬眼看向面前的两位弟子,挥挥手:“下去吧。”
谢溪叹了口气,若是他们真走了,师尊怕是要喝更多。
修真者,尤其是修炼到晏澈舟这般地步的人,一般是不会醉的。
但今日晏澈舟似乎铁了心地想醉一回,连灌自己好几瓶,并且没有运气。
忽然谢溪想起今日听到的一些风言风语,脱口道:“师尊,你真失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