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怀鬼胎的两人,推仓库大门的时候,才发现门不知何时门竟在外面被人锁住了。门内暗红凝固的血手印显得尤为可怖,仿佛在向两人诉说,你们逃不掉了。
吴桐托腮道:“上一次来仓库还没有被锁住,可以见得是人为的。”
人为还是诅咒都不重要,凌杉修长有力的手指在门闩上一点,大门竟吱呀一声,向外打开了。吴桐不由再次感叹,所有阴谋诡计,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都毫无作用。
太阳已经悬挂在了高高的日头,看来已经快中午了,下午还要继续排练,吴桐想回房间休息会。刚要分道扬镳,肩膀被人大力的禁锢住了。
吴桐挑眉,回头仰头看着丑陋的乌鸦假面,也不做声,只是用眼神询问。
“敢告诉别人我的真名,这个副本就杀了你。”
好嘛,果然不是舍不得自己。吴桐笑嘻嘻地拍了拍对方的手,十分亲热的说:“冯管家,我只做对自己有利的事。”
这话没提他会保密,但凌杉知道他不会说。
虽然他们之前有过不少龃龉,现在也只是脆弱的合作关系,但两人却都很了解对方。
聪明人之间交流很方便,凌杉收回手后,往他胸口袋里塞了张纸片,也不解释,转身走了。
回到房间,系统也提示精神值恢复了。
【提示,玩家精神值回升,已回升至96点。】
精神值只有96了,这个游戏动机成谜,还回扣玩家跌落的精神值,多少个玩家都是异化在不断减少的精神值上,沦为永远的打工人怪物观众。吴桐虽然起点高,也不免心里警惕,他才经历了两个副本,就下降了3点精神值,以后只能越来越少......
不过也可以在加入公会以后,询问林钰书是怎么进入低级副本的,或许可以蹭一下安全屋。
想着想着,身体已经极为疲惫的睡着了。
一身精致洋装的女人一边裁布,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听两人议论。
人前胆小懦弱的李鸣金,低着头恭顺的外表下露出了些阴狠的表情:“我的支线任务,是深挖报道伯爵传位之后的深层阴谋,还希望两位大人看在我们都是一个公会的份上,能带带小的。”
金虎嘲笑道:“你的任务你不自己想办法,问我们有个什么用?”
李鸣金懒得理这个肌肉脑筋,仍是毕恭毕敬地对金发女人保持九十度鞠躬。
把华丽的布匹裁剪好,玛丽乔才故作惊讶地问:“小李,怎么还在鞠躬,快坐。”
在金虎恶意的笑声中,李鸣金直起腰,又是一副可怜怯懦的表情:“姐,这个任务的奖励很丰厚。”
他只说了一句,但明眼人都知道他是什么意思。金虎一脸莫名,你的奖励丰厚关我什么事,炫耀啊?玛丽乔却只是笑而不语,李鸣金立马会意,从系统发给两人一份文件,是事成奖励分成的合约。
“我只是个奶妈,能帮你什么?”玛丽乔仍巍然不动。
金虎则是忙着阅读合约,李鸣金心底啧了一声,这外国女人真是谨慎……
他摆着笑脸,搓了搓手道:“您不要谦虚了,‘裁缝师’不只是对人起效用,您知道的。”
女人眸色一暗,是她小瞧了这个其貌不扬的新人,竟是个野心大的。
一边的金虎总算明白过来了,一横笑:“是啊,玛丽,这对我们来说,还挺简单的。”
“我说了不要叫我玛丽!”女人攥了攥手中的裁布刀:“李鸣金,你有入手点了?”
李鸣金谦虚的笑道:“小的只是略作了解,‘灰影’的人没事不会掺和我们,那对男女可以排出。仆人那边我已经打好招呼了,他们会配合咱们行动,除了那个不清楚来路的宋嘉辉,可以说有七成把握。”
“吼?你不清楚那个看上去不太聪明的大个子?”女人手指在刀锋擦了擦,明晃晃的刀面映出她深邃的眉眼。
李鸣金皱了下眉:“那人看上去是个草包,倒是打听不出来什么东西。”
金虎好奇地问:“你的‘报道员’打听不出来啊?”
这话很没水平,其他两人都选择了沉默,实在不清楚会在为什么让金虎这样的人,来这个解谜类副本。
毫不知情被算计的青年打了个呵欠,守着乐工排练。
经过昨天的言传身教,这些人好歹有点起色,能从头到尾完整演出了。有收有放,今天吴桐提早结束了排练,只让他们自己练习,乐工们欢呼着他的名字,三五成群的去喝酒了。
等所有人都走了,吴桐收起困顿的神色,摸上舞台中央的两把显眼的座椅。他先是细细摸索一遍,没发现什么特殊之处,就戴上了一个类似梁苑防污染护目镜的,一截白色的纱布眼带。
本就清瘦脆弱的青年,如今眼上蒙了一层洁白的纱布,不大的脸显得格外娇小,人也透着淡淡的脆弱,像一只翅膀受伤的天鹅,又像可以随意蹂躏的娃娃。
吴桐戴好眼带,确定自己能看见,就从背包中掏出了“恶魔的羽翼”。此物一出世,空气中原本因为念唱圣母弥撒曲,积攒的圣洁之气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邪恶不详。
拿住羽根,吴桐快速从神教座椅雕刻的法阵上刻画几笔。当然不是随便画的,之前管家塞给他的纸片上只有一个法阵和一张极其轻薄的纸,稍一思考就知道他的用意。吴桐背过了法阵的每一个笔画,现在只是加了几笔,原本神圣的法阵就变得阴森诡谲起来。但只是这样,神教估计一眼就会发现,所以吴桐拿出一张薄膜,上面有画好的原本法阵。他手很稳,把极薄的神圣法阵,轻轻覆盖上魔改的法阵,霎时间不详的气息荡然无存。
吴桐摘下眼带,满意地拍了拍手,看不出来,自己还挺有当特工的潜力啊。他警惕的看了眼周围,确定没有人发现自己做的事,便关灯落锁走人了。
等他走了十分钟,天花板的角落里跳下一个人影,他走到刚才吴桐呆的地方,仔细又检查了一遍。因为怕被发现,这人离得吴桐很远,不清楚他具体做了什么手脚。
外面传来乐工们喝酒回来的动静,男人无奈一笑,迅速离开了音乐馆,声音低沉的念叨了句。
“桑腦筋,佢做咗么嘢?(伤脑筋,他做了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