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德维希家住在京北市最好的学区一个以昂贵闻名的楼盘的大平层,每年寒假都会去三亚或者国外度假。今年安德烈懒得跑了,一家人索性继续去三亚的别墅,提前找家政打扫好,请的阿姨照顾了他们一周,除夕前一天安德烈没强留她,阿姨高高兴兴回去过年了。
德比和托比每天都要长时间的户外活动,路德维希和卢卡斯包揽了这件事。而且挺积极的,主要还是因为可以谈恋爱。
海南没什么人认识他们,安德烈又是个爱在家里喝茶看书的,所以她和卢卡斯就肆无忌惮些。
卢卡斯穿一件黑色t恤,被风吹动着贴在肌肉虬结的躯体上,勾勒出每一寸肌肉的走向,线条流畅。他又高大英俊,个子得有一米九多,五官硬朗,戴着墨镜,牵着两只威风凛凛的杜宾犬,引来不少欣赏的目光。
像是男模在沙滩走秀一样。路德维希微微抬起墨镜,露出一张精致饱满的脸,下颚线锋利,抬起眼睛看人的时候有一种不明觉厉的讽刺感。她挽着卢卡斯的手臂,不悦地“啧”了一声。
“怎么了?谁又惹你不高兴。”卢卡斯偏过头,顺势搂过她的腰,让她贴在他身上。体温相触,卢卡斯就像一个小火炉,路德维希只穿一条白色吊带裙,曲线勾勒得恰到好处,肌肤相触的一瞬间,卢卡斯就有点后悔了。
“你怎么这么受欢迎。”她浑然不觉,嘟嘟嘴伸手捏了一把他腰间结实的肌肉。
卢卡斯抑制不住,“嘶”了一声,贴着她的耳朵低声训斥:“……别在外面这样。”
她正疑惑他怎么忽然混身绷紧了,就看见卢卡斯额头隐隐约约爆出的血管。他居然不说话了,只是抬着下巴,一手搂着她,一手牵着牵引绳,德比和托比在棕榈树下嗅来嗅去。
路德维希福至心灵,往下望去。然后神色复杂地抬头看他,他倒不害臊,挑了挑右边的眉毛。
她挪开视线,卢卡斯的大掌还在她腰间。路德维希想伸手把他的手打开,他却像铁钳一样不可撼动。
“自讨苦吃。”她嘟囔着,索性靠在他身上不再挣扎。细碎的沙子漫过凉鞋,踩下去的柔软、陷下去的感觉,配合上晴天的海浪,一切都是那么惬意美好。
如果西里斯不来和他们一起过除夕的话就更好。
安德烈在晚上宣布这个消息的时候,路德维希差点吓得筷子都没拿稳。她和卢卡斯对视了一眼,后者脸色发青,大有质问她的意思。
他回国可不是为了和西里斯一起分享她的注意,之前就约法三章过,春节是他的时间。
路德维希饭后到花园去乘凉,拿起手机在看消息。把他们的消息都依次回复得差不多了,划到下面,西里斯的聊天框还是空空如也。
他们的冷战快持续了一周,每次微信有消息提示她都要激动一下以为是他,结果十有八九是德拉科那个碎嘴子。
受不了那种起落感,她愤懑不平地把他拉到了免打扰。结果这人朋友圈也不更新、消息也不发,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要不是安德烈说他明天一起来过春节,她说不准要打电话过去。
总得有人先迈出这一步,她摩挲着下唇,晚风吹到肩膀上还是有些凉。
第二天清早,她就被卢卡斯拽起来了。
卢卡斯把她从床上捞起来,她软成一滩泥挂在他身上,在暖烘烘的被窝里不想起床。他板着脸,耐心地哄她,让她坐在他怀里慢慢清醒。路德维希双手搂着他的脖子,任由他抚着背,过了好一会才彻底睡醒,一脚把他踢开,顺手让他把门关上。
卢卡斯成年了,某些时候确实不一样。
今年是蛇年,他们家养了一只玉米蛇,一直在恒温箱里“嘶嘶”地吐信子。卢卡斯开车去机场接西里斯,她化完妆吃完早饭,安德烈刚好在安排私厨备菜,看到她打着哈欠下楼,头也没抬,抬了抬下巴,示意她把桌上那一摞钱拿了。
那一捆百元大钞拎着沉甸甸的,路德维希嘴甜,拿了钱把老父亲哄得服服帖帖喜笑颜开。
“你哥的压岁钱说放桌上了,你看到没?”安德烈看着自己的女儿拿到钱笑得合不拢嘴,无奈地点了点她的鼻子,“怎么还像个小孩,平时跟你的钱可不少。”
“转账和压岁钱可不一样!”路德维希搂着他的胳膊,神采飞扬的,给他看脖子上的项链,又伸出手露出雪白皓腕上一个分量很足的金镯子,“哥哥送的,好看吗?”
“宝贝皮肤白,金子最适合你了。”安德烈看她漂漂亮亮,像个讨喜的小公主,心里早就软成一片了,“到妈妈面前给她看看,去吧。”
路德维希在客厅的灵位跪了一会,上了三炷香。她打开首饰盒,拿出妈妈留给她的一对珍珠耳饰,对着灵位的反光戴好,笑眯眯地双手合十,闭上眼许愿。
“宝贝!”安德烈在厨房喊她,“你哥哥发微信说快到了,你到门口接一下。”
“来啦。”她加快速度许愿,睁开眼,小声说一句“新年快乐”,起身匆匆忙忙去门口接人了。
他们家是独栋别墅,不住联排,离海很近离人很远。她站在门口等着卢卡斯那辆黑色大G开过来,百无聊赖刷着手机。
塞德里克在帮家人贴春联,德拉科一家都飞到英国去陪他过年,西奥多估计还没睡醒。
不远处传来熟悉的汽车呼啸声,她立刻站直了身子,借着大门的反光打量自己:
头发柔顺自然,垂在胸前,妆化得无辜清淡,口红的颜色是塞德里克最喜欢的那支,目测很符合直男审美。
车越开越近,她莫名其妙有一种近乡情怯。
她挂上那种习惯的笑容,心里却在打雷。这还是严格意义上她第一次带“男朋友”回家,卢卡斯不算,他一向掩藏得很好。
况且她现在和西里斯还在冷战阶段。
就在她内心小九九的时候,车停在了门前。
西里斯推开车门,一双长腿落地,整个人修长挺拔,穿一件黑色针织衫,因为工作缘故,他的头发修得比上次见面短了不少,显得整个人精神多了,那种英俊的冲击力就更佳逼人。
“叔叔过年好。”她挤出一个微笑,上前几步,目光触及他胸前的毛衣链却是一愣。
他不自然地别开视线,西太后黑色orb在他胸前熠熠生光,路德维希却能透视他胸膛那一片纹身。
这条项链是她送给他的礼物。
西里斯关上车门,说话冷冰冰的,感觉还在生气:“过年好,今天天气真好。”
她扯了扯嘴角,发现卢卡斯还停在门口。然后一个男孩就从另一边绕了过来,好像刚从后备箱拿完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