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翔攒了一堆数学题,然后决定去找吴祎卉。这应该没什么问题吧,她爸要求严格,讨论数学题应该没什么。总比下棋看起来务正业些。
吴祎卉家里坐了一堆人,她第一次把沈翔带去自己的小屋。
沈翔环顾着吴祎卉的小屋,很难想象这是一个医生的女儿。她屋里到处贴着书法习作和国画习作,甚至于还有她所谓自画像。她的床上堆满了各种各样的长毛绒玩具。沈翔真是怀疑,晚上如果她是抱着这一堆东西睡觉的话,那她自己会不会掉下来。再看看她那张紧靠床边的写字台上,文具、作业簿、教科书、草稿纸和习题集东一摊,西一摊的堆得很不象话。
沈翔忍不住哑然失笑:“你看这个乱房间哪里象女孩子的?”
“女孩子的房间该是什么样难道法律有规定?”吴祎卉成心要和他争论。这是他和林淑颖一起学习英语以后,他第一次来。
“至少应该像你布置教室一样,干干净净吧?”沈翔想起她布置的那个和现在这个小屋有天地之别的教室。
“那是教室,这是我自由掌控的地方,两个地方的布置准则是不一样的。再说,我一点也不觉得乱,下次有机会让我看看你的房间,肯定有过之而无不及。”
“好,一言为定,下次一定要来。”
“得了吧,我来以前你收拾一下不就行了?”
“那你可以随时检查卫生。”
“更得了吧,我又不是生活委员。再说,万一看到不该看到的事,碰到不该碰到的人,让人误会了可不好。”吴祎卉仍然对那补习的事情耿耿于怀。
沈翔对吴祎卉的这句话十分敏感,他马上反问:“什么叫不该看见的?谁会误会什么?”
吴祎完全没想到这话,对他会产生如此大的反应,于是,她赶快补充:“我没任何意思,随口说说的。”
沈翔不再多问了,因为他一直知道这个吴祎卉最是有口无心——如果她真是有心、有那种心多好。
老师布置下来,要求吴祎卉他们再最后一次出一期黑板报。吴祎卉决定组织弟兄们商量。因为离高考的时间越来越紧了,大家都不吭声,都希望这个任务不要落在自己的头上。面对冷场,祎卉颇为尴尬。她咬咬牙说:“要不,就我和淑颖留下算了。你们都回去吧。”
淑颖面露难色:“祎卉,我不行,我妈会骂人的。”祎卉突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有一种想哭的感觉,沈翔坐在角落里专心地看着祎卉,就是这种茫然无助的表情,高一那次聚会时,让他第一次为女孩子心动,让他从那次心动一点点凝聚到不可救药的爱;现在她又露出这样的表情,让他不自觉地插嘴:“行了,林淑颖有事就让她走吧,我和吴祎卉来出好了。”
沈翔的话一出口,就看见大家莫名其妙地转向自己。相当多的人都面露狐疑。
的确,沈翔从来都不是个主动热情、积极的人,所以,这实在是太奇怪了,从友谊的深浅当然该是淑颖留下,从班级职务来看应该是班长李嘉琨留下。看起来无论如何也排不到沈翔留下呢。
沈翔觉得好像所有的人都洞悉了自己的心意。于是,他画蛇添足地补了一句:“就算是替林淑颖。再说,两个小组本来就该一组出一个,吴祎卉他们组出了她,我们组就出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