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扬扶着她肩膀的手稍微松开了一点：“十六年，前十四年我一直在思念，在努力聚集能够去寻找的能量。这两年又忙了做歌手……仔细想想，我还真没认真找过。”

“现在你的一切都进入正规了，不找了？”孟季菲不确定他是不是因为爱上了自己而放弃了一直以来的寻找。

“老天都已经把你带到了我身边，我还找什么？这算是天道酬勤吗？”飞扬再次把她抱进怀中，轻抚着她垂肩的直发。

孟季菲贪婪的吸了吸他身上晨间森林般好闻的、清新的气息，闭起眼睛，莫名的心安。她不知道自己原来可以这么爱一个人。

“想不想听我弹琴？”飞扬温柔轻抚着她的背。

“当然。”从飞扬的怀中离开，她的眼睛闪闪发亮，听过他在酒吧弹吉他，那技艺叹为观止，钢琴演奏级，应该也不会太差？

飞扬在琴凳上坐了下来，稍一思考，一个旋律从他的指尖熟练的流出，不需要琴谱，能够如此娴熟，可见他曾经弹过无数次。这个曲调……飞扬的歌声穿透琴声而出：“依稀往梦似曾见，心内波澜现。抛开世事断愁怨，相伴到天边。”

他唱的竟然不是孟季菲意料中他自己的歌，而是这个曾经很有名的连续剧插曲。听着他一个人把原本的二重唱一气呵成，这个歌，还有很多年很多年前那个初冬第一次被人看到的笔记本……一个在记忆深处的、带着好奇和兴致勃勃的声音，没来由的从孟季菲的脑子里兜兜转转后从她的唇中冒了出来：“你也喜欢看武打小说？”

飞扬的歌声、琴声戛然而止，他站了起来：“季菲你……”

“我怎么了？一个女生曾经非常迷恋金庸，说的就是我。你也是？”季菲俏皮的歪歪脑袋，并未注意到仔细看着她的飞扬眼中有莫名的疑问。

“算是吧，”换了话题，飞扬的声音依然那么好听：“你说你会弹古筝？”

“嗯，跟我妈妈学的。我爸在我小的时候跟我说，他第一次见到我妈妈的时候，是有次和我妈妈同台演出——啊，我忘了跟你说，我爸是个小演员，而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大明星——他说一下子就被我妈折服了，狂追了我妈一年多我妈才答应。哈，狂追的是他，疯狂的要离婚的也是他。狗血的外遇，好像我妈是家里的媒妁之言没有真爱一样。不过，虽然不耻他的品行，有一句说一句，他对我还是真的很好。几乎就是有求必应。”孟季菲永远都不想告诉别人的话，不知道为什么就可以轻易的在他面前像个话痨一样全都叨叨出来，“额，我怎么这么唠叨。”

飞扬再抱紧了她一点：“没关系，你过去那些悲伤的日子，我没在你身边参与，我很遗憾。那现在，你用说的方式让我参与，我很荣幸也很开心。”

听他这么说，孟季菲没来由鼻子酸酸的：“其实我挺羡慕你思念了十六年的那女孩的。”

“嗯？”飞扬不知道是听到她的这句话还是感觉到她的哽咽，他把她扶起来一点：“为什么要羡慕？你不需要羡慕任何人，我只有你，季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