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已经死过一次的初茵面对独孤承烨的怒气却已然无所畏惧。
她只是站在那里,静待达摩克利斯之剑坠落。
面对这样的初茵,独孤承烨前所未有的躁动,他可以接受她恢复记忆,可是他不能容忍她竟敢妄想着离开独孤一族!
一股前所未有的怒气喷薄而出,让他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
初茵忍着手腕上的疼痛,没有丝毫服软的迹象,她甚至连多看他一眼都觉得恶心!
独孤承烨怒极反笑,“茵茵,看来这三年来我对你还是太过仁慈了!让你忘了我独孤副族长的身份!今天,我就带你好好看看身为一名阶下囚本该享有的待遇!”
语毕,独孤承烨拽着初茵就把她带到了族内关押囚犯的狱所。
身为执掌独孤世家的副族长,独孤承烨总是擅长将恐惧当成控制他人的筹码。
当谎言被拆穿后,他选择用暴力碾压她,让她只能无奈屈从。
于是,他派分身提前支开了暗狱的守卫,那里除了独孤关押的囚徒外,一片静谧。
狱所门口只有独孤炎昌一人还在尽忠职守。
可是面对副族长独孤承烨对族长贵妾私下不敬的这一幕,独孤炎昌却只是站在那里,对眼前发生的一切视若无睹。
只因他清楚地明白,在那对兄弟的眼中,没有任何人比他们彼此更重要。
独孤承烨一路紧紧地攥住初茵的胳膊,到达目的地之后,一把将她推入了暗狱。
这是一处不见天日的阴森鬼蜮。
暗狱之中,处处散发着森然的死寂,还有让人难以忍受的腐烂气息。
昏暗的灯火中,但听“吱吱”两声,两只灰老鼠从初茵的脚下灵巧钻过,入目可及,处处都是蟑螂血水。
独孤承烨丝毫没有停驻,他拽着初茵的手,带她一间一间走过令人毛骨悚然的囚室。
“你看这一间!这里面关着的是先前偷袭我们独孤的万俟世家的二把手,在万俟一族的地位与我相当。可是自从万俟一族战败被俘后,他就被关在了这方暗狱中。每隔两日,我都会派人割下他身上的一个部位,鼻子,耳朵,嘴巴,舌头,手指,脚趾……”
“到最后,他就只剩下这幅光秃秃的躯干和一具面目全非的头颅,被我亲手泡入了这口盐缸。对了,这项刑罚名为人彘!”
初茵别过头去,却被独孤承烨毫不留情地用手扳正,他用无比温和的声音在她的耳畔清晰道:“茵茵,别怕!我不忍心这么对你!可前提是你要乖乖听话!”
初茵脸色煞白。
独孤承烨却没有任何停下来的打算。
他只是面不改色地拽着初茵向下一个牢房奔去。
“看到没?”独孤承烨让初茵睁大眼睛,好好地看清一栏之隔的石台上摆放着的那具血肉模糊的尸体,“此人乃他族派来的间谍,害死了独孤一族设在别国据点的五名族人。煊哥亲自出手把那个仙门世家屠戮殆尽,只留下了这么一个活口。”
“我给了他一个痛快——鼠刑!”
“茵茵,你觉得怎么样?”
“对了茵茵,你还不知道什么是鼠刑吧!”
“鼠刑就是绑定受刑者的四肢,然后在他的腹部倒扣一个装了数十只老鼠的铁桶,再在铁通底部用烈火不断加热,此时被高温烘烤的老鼠就会拼命地往铁通的另一端横冲直撞,直到在受刑者的腹部掏出一个大洞,然后直直地钻到他的胃里,肠子里,内脏里……”
“可惜你没有听到这位囚徒临死前发出的痛不欲生的嘶吼声,那可真是异常的悦耳动听!”
“茵茵,你怎么不说话啊?”
初茵“哇”的一声吐出来,趴在潮湿的地面上不住地干呕。
可是独孤承烨并没有听到自己想要的求饶声,于是,他只是拿出随身携带的手帕,温柔地为她一点一点擦拭干净唇边的污渍,“茵茵,别怕,这只是一个开始。”
然后,他便紧紧地攥着初茵的手腕,拖着她来到了下一处刑房。
当独孤承烨在初茵面前彻底撕开以往那层温和无害的表象后,留给她的就只剩下独孤副族长残忍狠戾的威势。
这一刻初茵终于明白,原来她从来都没有看清过他。
一路行来,初茵在独孤承烨的强迫下‘参观’完了整个暗狱,也见识了无数的刑罚。
断椎。
水刑。
剖腹。
木马。
钉刑。
点天灯……
直到他们来到了最后一间,里面的房梁上只吊着一具肉色的皮囊。
此时的初茵已然面如菜色。
然而独孤承烨并没有停手,他把她牢牢地禁锢在胸前,用双手扒开她的眼皮,让她只能被迫睁开眼睛看清狱所中的惨相,“你知道人皮要怎么剥才最完美吗?”
初茵瞪大双眼,瞳孔中充斥着本能的惊惧与退避。
独孤承烨将下颌摁在初茵的柔弱的肩头,凑近她的耳畔,令人毛骨悚然道:“我知道两种方法,一种是从脊椎入刀,将囚徒背上的皮肤沿脊椎分成两半,再用刀子划开里面的肌肉和皮肤,这个时候,受刑者背上的皮肉就会像蝴蝶一样,张开翅膀,然后被彻底撕裂开来。”
“另一种方法,就是将囚徒埋在泥土里,只让他露出头颅,然后在他的头皮上划出一个‘十’字,再向里面灌入水银,水银会在自身重量的作用下顺着人体的皮肉往下坠,直到完整的剥出整张人皮。”
“茵茵,你猜,在整个受刑过程中,那人会发出怎样的惊叫呐喊?”
初茵哑然无声。
“我本不想将这些手段用在你身上,可倘若你非要执迷不悟,我也不介意亲手一试!”独孤承烨贴在她的耳畔,令人头皮发麻到,“茵茵,你猜猜,梁上挂着的那具人皮是男是女?”
初茵闻言又呕了起来。
独孤承烨却只是捏住初茵的下颌,勾唇微笑道:“这是一具女人的皮囊。茵茵,你知道为什么她会有此等下场吗?因为她违背了煊哥的命令!因为她不听煊哥的话!难道你也想像她那样,挂在房梁上自然风干吗?嗯?”
初茵在他的手中,大口地喘着粗气。
她觉得自己仿佛已经无法呼吸。
独孤承烨俯身,一把将她打横抱起,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方阴森鬼蜮。
独孤炎昌在门外无比恭敬地目送青阳仙君离开。
他刚刚接到一条命令:封锁族长后宅,任何人不得入内。
而身为独孤承煊的亲信,面对耀阳仙君亲弟弟下的命令,独孤炎昌只有无声遵从的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