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梦:“.....”
茫茫夜色之中,广褒天地间,又陡然只剩下郝梦和殷恒两个人。
郝梦难免紧张,小心脏突突跳个不停。
殷恒穿着驼色大衣,黑裤子,皮鞋,站在那里高大又帅气,一如既往地泰然自若和风度翩翩。
他看小姑娘在自己面前紧张,便拉着车门,虚手一请,学着某音的段子玩笑道:“公主请上车。”故意逗郝梦开心,让她放松一些。
郝梦噗嗤一笑,红着脸低着头抱着小狗坐进了副驾驶,殷恒紧跟着上了车,关上车门,驱车前往宠物医院。
外面天色已黑,昏黄的路灯通过窗户洒透整个车内,光影在殷恒的脸上变幻流转,让他整个人帅得邪魅又如梦似幻。
郝梦坐在副驾驶上,本来是正襟危坐,可因为他身上好闻的气息,最后总忍不住用眼角余光偷偷瞄他。
看了一眼又忍不住再看一眼。
也许是郝梦偷瞄的动作太过明显,殷恒用余光淡淡瞥了她一眼,而后勾唇玩笑道:“你老是看我干嘛。是不是觉得我帅得有些惊为天人?”
郝梦闻言整张脸立刻涨得通红,她有些被抓包以后的羞耻感,迅速转移目光,随口结结巴巴地乱扯了几句解释道:“没.....不是.....我......不是......”
“嗯?!你难道觉得我不帅吗?那我伤心了。”
“不是......我没有觉得你不帅。只是,看你的眼圈有些重。有些好奇你最近在是.......不是.....很忙啊。”
她有些做贼心虚,但又怕对方误会自己,故意顾左右而言他。
殷恒听完接腔,“嗯,最近是挺累的。应酬多,公司的事也多。”无奈地耸了耸肩,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问题很多!一个头两个大呢。”
郝梦闻言尴尬地呵呵一笑,“能者多劳嘛!”
“嗯。”
“那也要保重身体哦!”
“好”
话音一落,郝梦立刻有一种圆谎成功的轻松感觉,也有一种彼此能够探讨工作生活、关系变得亲密的暧昧感。
她的脸更烫了。
郝梦此时自己板正身体,目不斜视地望着前方。
整个人动也不敢随便动。
也压根儿不敢再多看殷恒一眼,以免造成二次尴尬。
两个人都不说话,车内有些安静。
再加上车内空间狭窄,因为路途的颠婆,两人间距离时不时也在贴近,气息偶尔交融。
气氛令人尴尬又紧张。
郝梦内心有些局促不安。
小心脏扑通扑通乱跳个不停。
相较于郝梦的紧张,殷恒则轻松自在许多。
他转头看了她一眼。
小姑娘穿着简单的白色羽绒服,头发黑得像缎,整个看起来像朵不惹尘埃的山茶花。
漂亮又惹人怜爱。
而后,殷恒被她正襟危坐的紧张模样给逗笑了。
为了缓解气氛的紧张和压抑,他挑了一下了眉,故想着法子说些笑话逗她开心。
郝梦则咯咯笑个不停。
殷恒开着车,余光却频频去打量她。
看她笑得开心,自己的唇角也不自觉地跟着勾起了。
一路上,气氛轻松又愉悦。
郝梦直觉时间过得很快,转瞬之间,就快要到宠物医院了,无端端地升腾起不舍的情绪。
她希望殷恒的车开得慢一些,让时间无限拉长。
她希冀两个人能够呆在一起的时间多一些,不要有人破坏此刻的旖旎。
可一通电话搅散了空气中的暧昧和美好,让两个人回归到现实。
殷恒似乎没什么兴趣再跟对方牵扯,本不打算接通电话,可手机震得连天响,逼得殷恒无法,只能挂上蓝牙耳机,接听电话,“喂?”
他的语气很淡,看不出喜怒,对方似在对其软磨硬泡,可丝毫不起作用,听对方啰嗦半天,他只是淡淡地回道:“好聚好散!希望留给彼此的,都是美好的回忆。”
郝梦坐在其身边,被他的淡然惊到,她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便瞬间将视线移开,十分识趣儿地默默儿地看向窗外的风景。
那边辩解什么不清楚,应该有在示弱,可殷恒的态度很坚决。
没有争锋相对,只是语气平淡 、态度淡然地说着决绝,毫无转圜余地的话。
期间还谈到了赔偿。
数额特别巨大。
惊得郝梦都快掉了下巴。
殷恒为人比较绅士有风度还很大方。
虽然一本风流债罄竹难书,可每一个都是好聚好散,从不亏待人任何人,给足对方体面。
所以,他在情场中一向游刃有余,风评很不错,从未招过任何人的仇视和怨言。
当下郝梦就知道,殷恒这个人,为人绅士又浮浪,像极了那些不羁的魏晋风流。
喜你的时候,非常喜,掏心掏肺,宠爱至极;
不喜你的时候,是真不喜,果断坚决,淡然绝情,不留一丝余地。
郝梦在心里深切知道殷恒这种男人,不是自己这样一个19岁的女孩能够驾驭的主。
所以,在回家的路上,他问自己要微信联络方式的时候,郝梦有片刻的迟疑。
可殷恒却弯起眉眼,笑说:“人与人之间,相见一次,是偶然。三番五次的偶然相遇,就是上天的赐予的缘分。郝小姐,我们不该亵渎了这份天意。”
这情话说得顺溜,张口就来,郝梦猜想他一定和很多人说过。
一想到这一点,郝梦心里就有一丝抽紧又要裂开的痛。
可她又不舍就这样跟他这样一个人断了联系。
所以当殷恒双手插兜,一步一步朝她走来,俯下身,弯腰看向她的眼睛,“我心里已经将郝小姐当朋友了。如果郝小姐没有,我会很伤心哦!”
他身上的烟草和檀木的混合香味袭来,凛冽的气息逼得郝梦心慌不已,她下意识地后退,红着脸点了头,掏出手机,点开二维码递给他。
殷恒奸计得逞,脸上显出几分轻佻和玩世不恭的笑:“谢谢!”
当下郝梦的脸,就通红如血滴,耳朵也热得不行,但心里既有走高丝吊桥的慌乱紧张,又有几分去探索未知风险的兴奋感。
她只觉得殷恒这个人,像颗毒药,特别容易让人上瘾上头。
危险又迷人。
但想让人戒掉又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