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摇曳,月色怡人,相比较国外的寒冬,极枫处在温暖的国度,养花更养人。
行人成双成对走着,大学城附近情侣尤其多,梁佳暮站在路边,扶着冲空气打醉拳的楚绣绣。
不多时拓也远雅便到了,他开到梁佳暮面前摇下车窗:“姐,她家在哪?”
梁佳暮叫拓也远雅下车扶着楚绣绣:“我去前面药店买点醒酒药,你等我会儿。”
“好,那你快点,这里停不了太久。”
穿着米色风衣,梁佳暮双手插兜,背身走入黑暗里。
风扬起她的发梢,肆意撕咬她白皙的耳朵。
纤细的手指拢了拢耳边的黑发,像是生出感应般,她忽地停住步伐,回头望去——
城市灯龙盘踞,从远明到近,如银河蜿蜒。
路灯高悬而起,亮光之下,一道行色匆匆的身影从人群中穿梭而过。
拓也远雅似乎在和那人交谈什么,然后朝四周望了望,搜索无果后将烂醉如泥的女人交到那人手上。
那人头发深黑,像晕开的墨。即便从很远的地方看,也能看得出他五官十分优越,阴影从侧面洒下,高挺的鼻梁愈发立体,双目深邃冷冽,红唇如雪中点缀的梅,漂亮得惊心动魄。
因为很高,所以在人群中很突出。
路过的人频频回头,似是从未在街上碰见这种罕见的珍稀帅哥。
梁佳暮深深看了一眼,低头收回视线。
“小姐,是哪里不舒服吗,打算买点什么药?”店员笑意吟吟,热情地向梁佳暮推荐药品。
她的气质极为出众,素净的食指上套着一枚银戒。
随手在玻璃柜上点了那么几下,便让年轻的店员看得晃了神。
想了一下,她指了指货架上的药:“避孕药是吗?”
店员脸色微微发红:“嗯。”
“麻烦帮我打包一下,谢谢。”
梁佳暮将药抄进口袋,从药店出来后,她站在整条街唯一故障的路灯下,半个身子融入阴影中。
目光移向黑色轿车旁屹立的人影。
不远处,楚绣绣上了拓也远雅的车。车旁,站着拓也远雅和梁星渡。
两个高高长长风格迥异的帅哥站在一起相当养眼,不多时,一些扛着摄像机的街拍已经围住了他们,肆无忌惮地拍着。
她其实是希望梁星渡将楚绣绣带走的,只不过她这个弟弟从没见过梁星渡,大抵把他认成了别的什么人,好心肠地要送他俩回去。
每次提到梁星渡,他总是不耐烦,一副和对方有着深仇大恨的模样。
如果拓也远雅知道了自己身边站的人就是梁星渡,她相信,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推开对方划下分界线。
她站在黑暗中拨通了拓也远雅的电话:“雅,我先回去了,只不过要辛苦你了,你送绣绣回去我放心。送完早点回家,姐给你做蛋挞吃。”
电话那头传来惊叫:“姐!!你怎么可以……”
她没给他暴躁说完的机会,直截了当地挂断电话,拦下一辆出租车离开了。
拓也远雅不可置信地握着黑屏的手机,怎么也没想到一向宠溺他的姐姐居然会毫不犹豫地挂断他的电话。
“她怎么可以这样伤我的心?!”
正当他陷入极度悲伤的时候,旁边身段高挑的男人忽然出声:“你们的感情似乎很要好。”
他想也没想便点头:“当然,我可是她最爱的人。”
男人神情微微一怔,蓦然陷入沉默。
嗓音比之前暗哑许多:“我带绣绣回去就好了,不用麻烦了。”
拓也远雅‘哦’了声,也觉得省事,没多强留,他现在是巴不得回去等姐姐给他做蛋挞呢。
“行吧,那你跟你女朋友路上小心,我先走了。”
正当拓也远雅转身拉开车门时,男人突然说:“不是女朋友。”
似是怕他没听清,男人又说了一遍:“不是女朋友,我们只是老同学。”
拓也远雅回头望,发觉男人表情十分认真,他不禁尴尬地笑了下:“啊,这样吗。”
“希望你不要误会。”
“哦哦,好。”
坐上车,点燃发动机。
拓也远雅朝窗户外看去,看见那名陌生男人和醉酒的女人几乎没有肢体关系,时刻维持着绅士距离,的确不像是男女朋友。
他一边踩下油门,一边自言自语:“是不是男女朋友跟我有什么关系呢?干嘛非要跟我解释,难不成以为我喜欢那个女人?”
哈,开玩笑,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