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紧的,盯着我。
“为什么?”
我看着他。
他突然笑了,尖锐森白随着动荡的笑若隐若现的:“不听话的小孩当然要受惩罚啊。”
我屏住呼吸,他的目光,就好像一道无形的屏障,笼罩住我的呼吸,让人喘不过气来。
“我不记得了,我只记得它后来会时常出现在我梦里,扒着我的腿,奄奄一息的喊着疼。”
浅色的唇因为激动而透着血一般的色,他半露着尖锐的齿,看着囊中之物一般:“这一次,她怎么也跑不掉了。”
捏紧拳头,走到办公桌前。在纸上写了几个字,撕掉,捻起递了出去。
“拿着这张纸去找精神科的曲医生。”
他仰头看着我,闪过讥笑,又无奈的皱了眉头,到最后似乎坦然接受了这样的结果,接过纸张:“好啊,还得麻烦你指个路。”
“出门直走,尽头的那间,曲医生值夜班的。”
我没想到,他真的接受了。也真的去了。直到意识到他离开了,我背靠着门板,逐渐的滑落。
累,我感觉扑面而来的累,不止止是身体的累,更多是心累。我脱下白大褂,放纵自己般不再去想任何事的仰面倒在沙发上。
泛白的天花板随着眼皮的打架,一明一暗的,就这样,我入了梦乡。
亭台小院,一小女孩趴在假山的一处,探着脑袋,竖起耳朵听着正厅里的争吵声。
“你看你把我们的女儿害成什么样了?”
身着华丽的女人不顾形象的捶打面前的男人。
“都怪你!都怪你!我要带雀儿走!”
女人哭的梨花带雨,四下寻找却不见自己要找的女儿。
男人拉住女人的手腕,苦口婆心的:“我这都是为了雀儿好,她也是我的女儿,我不会害她的。”
女人甩开男人的手,怒斥:“为了她好?食不饱,睡不暖,还有她身上的那些伤口!这就是你口中的为她好?!”
“我要带她走!”
女人尖锐的声音更大了些,男人十分不怜惜的一巴掌甩在了女人的脸上,力度大的,控制不住力道的倒在光滑的地板上。
眼前,一阵温热,眼前的视线被阻挡住了,只有身后一道年幼的声音。
“别看了。”
男孩年不过十八,行为举止就已形同成年人。他放下手,看着面前少女落下的泪,轻轻拭去。
“你还有我,我永远不会抛下你。”
少年年幼,脸型就已经出落的尖锐凌厉。那双蓝眸却温柔的只容下她一个。
都说心里装着事的人睡眠浅,最容易被吵醒,那不太算美梦的梦中总有那么一点聒噪的声音,吵的我是怎么也睡不安宁。
猛的睁眼,睡时没有开灯,我睁着眼看着黑漆漆的天花板,没有动的打算。
过了很久,我转了转眼珠子。
“啊——!”
我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人。
“醒了?”
我坐直起来,打开灯。
他没抬头,手里玩着的是我桌子上的装饰品——魔方。
“咔”,最后一次扭转,所有方块颜色归位,他把魔方放回原位,这动作看起来还挺有礼貌的。
我拉开窗帘看了看窗外,天已经微微泛白。
“你怎么会在这?是没找到吗?”
他看着我,葱白的手指交错交叠,轻轻的垫着下巴,身子向前倾,蓝眸淡淡的:“不,找到了。”
我皱眉:“那你回来是还有什么事吗?”
他没有说话,而是依旧那样沉默的看着我。
“她怎么说?”
混着戾气的眸泛起些许笑意,微弯着眸却是无半分笑意的:“她说我有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