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是一片混沌,一瞬是黑,下一瞬又是晃眼的白光,不知是循环了多少次,冷汗尽出的从梦中惊醒了。
我睁大着眼睛,好一会才视线清明回来。
有些吃力的半坐起来,抬手开了床头的灯。
床头有一杯水,还有一颗药,水杯底下垫着一张纸。
我把药放在手心,抽出纸张。
“安神的,醒来一定要记得吃。”
我拿起床头柜的手机,编辑了一条信息。
“谢谢你,陈凉。”
消息发出去不久后,她马上就打了电话过来。
“安医生,您醒了?”
“嗯。”
我们两个都不太会说话,两句下来,气氛就有点尴尬了。
我是随便的找了个话题,寻常的问:“不过你怎么知道我家住哪里的?”
没想到陈凉一下子语气就变得有些紧张:“当时我本来是想送您先回医院的,但是车前面突然出现了个白发帅哥,是他告诉我您家庭住址的。”
我视线落在手里握着的水杯上,我看着荡漾的水波纹一点点镇静下来:“嗯,他不是坏人。”
“我当时也是这么认为的,知道您家庭住址的人一定是您的朋友,可是当时我要他先上来避避雨,但他只是留下您的家庭住址就转身离开了。”
我指尖一颤,波纹荡着一圈圈的,是怎么的止不住了。
但我的语气还是平常的:“没事了,你先去忙你的吧。”
挂掉电话,我给另一个人打了过去。
“喂?”
“喂?你等会,我找个安静点的地方。”
徐志洲那边有点吵闹,听着有小孩的声音,他捂着手机,应该是到了一个较为安静的地方后。
“喂?”
萧乐一直被安置在安乐所里,那里孩子多,她同同龄人在一起也能欢乐不少。徐志洲此刻也在那边。
“你还是去询问那个小孩了?”
“你也知道我的,越是没有由头的疑端,就是越想要隐瞒什么。”
这句话,是徐志洲的“至理名言”,经常被警局里的小警察们当做指向,这么多年来,徐志洲破过大大小小很多刁钻困难的案子,小警察们都以他为荣,按照他的话来说——“当你们破案完全没有头绪时,第一直觉说不定能帮你们一把。”
我沉默了。案件还有几天就要宣告结案,如果我们还找不到任何实质性的证据,那么这件案子,就要尘埃落定了。
“就算那个小孩指认出萧婷就是要求他去偷U盘的人,那也不能证明什么。”
拘留所里的那对夫妻俩一直在不断的上诉,而事件真正的真相,我们可能从未得知。
“我听龙妈说,这里有三间房间是专门留给你的客人的。”
萧山孤儿院那边的房产产权不清,很快就会被政府收回,萧婷,萧贺,萧乐他们都将居无定所。
“我很希望这一切都只是我们的猜测。那间房间,我希望萧婷能住下。”
沉默片刻后徐志洲:“若真是她,我也不会心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