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眼锐利冷漠,可此时的安雀儿和他对视着,却觉得这一眼里面,沉甸甸的,她错开视线:“谁要你救了?”
许卿歌看着她的背影:“懂得反抗,却不懂得保护自己。我是怕你伤口没人处理,死在我旁边。”
安雀儿回头,许卿歌已经背对着自己躺下了。听起来,不是在针对她,反而…也许是错觉吧毕竟,有些刻板腐朽的观念早已被她的父母深深雕刻在她的脑海里。
但有一点她是可以确定的,她身后的这位桀骜不驯的少年确实是救了自己。
——到了第二天,安雀儿才明白第一天的那些寂寞无聊根本就是弥足珍贵。
触了条规的孩子,除了罚入禁室,每天都要教鞭鞭打背部五下,断了进食,直到惩罚结束。
这两天,是安雀儿最不想回忆的记忆,血腥交杂汗水,饥饿循环至恐惧,反反复复。她的梦,永远是噩梦。
不知何时,会有一个人拉她入无尽深渊。
——呼吸猛然收缩,我猛然起身,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瞪大眼睛下意识的环顾周围。
无尽的黑夜中,恍惚间似乎见床头处有着微弱闪烁的星。我猛的眨了两下眼睛,视野清晰起来,床头的,是盏油灯,竭力的燃烧着最后的火线。
我的呼吸平缓了些,我抓起身旁的手机——4:30整理了下着装,窗外的天色也逐渐显现了些光明,我回身想要吹灭油灯,发现油灯正好燃尽,起身,走了出去。
走廊上寂静,我走过长廊,下了阶梯。刚下最后一阶台阶,我抬眼,大厅内,许卿歌竟闭着眼打坐着,仔细一看,修长的指尖挂着一串佛珠。
我想,现在和他道别不是时候,因此我抬脚,什么也没说的走了。
——到医院时,已经7:08分了。在回来的路上,陈凉就打电话说有要紧事要和自己当面说。
所以刚刚踏入医院,陈凉就焦急的跑上来。“安医生,你终于来了。”
陈凉边说着,顺手般的从我的肩头碰了碰,我顺着看去,她掸去的是一片粉色花瓣。回归正题。
“发生什么事了?”陈凉拉着我,小声的:“萧婷要带萧贺走。”
我皱眉:“他们人呢?”
“萧婷在收拾行李。”
我点了点头:“没事,你先去忙你的,我来解决。”
陈凉松开手,“嗯”了声。——西院透着玻璃,我看到了还未离开的萧婷。我抬手敲了敲门。
“谁啊?”萧婷拉开门,话音未落,看到我时戛然而止,转身扭头回去继续收拾东西。
我关上门,走在她后面。
她背对着我,我看着她,开了口。
“我想知道,萧奶奶逝世前,最后一个跟她见面的你到底说了什么?”
萧婷的动作一滞,僵硬着转过头来。“安医生,你是以朋友还是警察的身份问我的?”她的笑,是强着挤出来的。
我笑不出来,我紧紧攥住拳头,心中有一团无名火,想要什么都说出来。
“她抚养了你五年之久,你对她的感情,到底是如何?”
我的话,对于萧婷来说似乎经不起一丝波澜,她看着我,突然笑了,笑的四仰八叉,脸上的面具似乎要四分五裂。
一想到进入精神病院,抛出疑点引我们去调查,再引出那两夫妻的肮脏买卖这些都是萧婷的计划,我就觉得毛骨悚然。一想到她利用了萧乐,害死了萧奶奶我就无比气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