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秒,我似乎从那双月牙里看到了一些藏不住的凶光。那是,兴奋。
毛骨悚然,油然的从脚底升起。见我没有说话,怜娇又“哼哼”的笑了两下:“安医生,想不想听听我是怎么改造他们的?”
她的身子不是先前放松的姿态了,而是微微向前探着,目光如炬的盯着我。
我放下病历本,端已兴趣姿态。
“愿闻其详。”
怜娇紧紧盯着我,像是不想放过从我眼中窥探出想要的神情。
“算了,我都不太记得了。”
我想,她的计谋应该是失败了。怜娇靠回躺椅,睁着眼睛看着或是天花板又或是看着白灯。
她看着天花板,而我看着她。
“怜娇,你是否还记得萧山孤儿院里的萧奶奶?”
如蝴蝶轻颤的睫毛上下眨了下,白灯的光晕落在她黑色的瞳孔里,她微弯着嘴角侧过头来:“她是个好人。”
我没想到,她会这样形容。
我看着她呆愣了几秒,思绪万千。
“你是否能证明,萧山的房产纠纷?”
她秀气的眉毛雾蒙蒙的,微微蹙起:“房产纠纷?萧山的孤儿院我在早些年已经过户给了萧嬿婉。”
萧嬿婉....纵使我们如何调查,都查不到萧奶奶的真实名字,如今竟以这样的方式得知。
“原来她叫萧嬿婉。”
怜娇起身已然不安的看着我询问:“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那是一件想起来就沉痛的事情。
“萧奶奶于12月2日逝去,起因是呼吸道衰竭。”
她跌坐回去,稍微的失了神:“可惜了。”
“她走的时候痛苦吗?”
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她现在已经不痛苦了。”
她躺回椅子里,那双爱笑的眼睛滑落晶莹的泪珠。我想萧奶奶对她一定意义非凡,而她是个感性的人。
怜娇暂且安排在南院的病房里,由陈凉看管。
口袋里手机震动,我看了眼,来电人是徐志洲,接通。
我接起电话,边往办公室里去。
我道:“她什么也不愿意说。”
徐志洲像是理解,解释道:“我们找到她时,失了理智的乱喊乱叫,说自己杀了好多人。”
显然,“想不起来”是假的。
我:“怎么说?”
徐志洲:“她疯的太有常理,太是时候了。我觉得她,装疯。”
我:“你怀疑她用装疯逃避刑事责任?”
徐志洲迟疑了下,他回答不了是因为他们没有找到怜娇口中那些被她杀掉的“人”。
我感觉到了他的迟疑:“是是否涉及刑事案件还未得以证实吗?”
徐志洲:“没错。怜娇是跑到公路上差点被大巴车撞上,大巴车车主报的警。”
“而对于地点,时间。她混乱的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一直重复的说自己杀了人。”
在我提及“杀人”字眼时,怜娇也是这般的逃避,而她是清醒状态下的,而为什么要隐藏,我不知道。
这将是一场持久战。
关上办公室的门,我朝工作台走去。把电话开了免提放在一侧。
有关于怜娇的个人信息我依次录入电脑,在家庭住址这点,我空了。
“萧婷的案件刚过去,怜娇的案子不用这么着急就着手调查,我给你放几天假,好好休息一下。”
“我....”
徐志洲立刻出口打断:“你上次就晕倒了,别说这么多,要你休息就休息。”
我的心里是否定的,但操劳带给人精神上的变化还是很明显的,我也就换了口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