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卿歌并没有带我回去,而是带着我去到了面具人一并坠崖的那处。
我开始以为他是想让我看看面具人坠崖的地方,但是当他让我站在悬崖边望向远处时,我看到了——
建起的高楼最顶处,一座硕大的铜钟隐于高树密林之间。不仔细看,还真难以捉摸。而铜钟的建造之处,正好是村子的中央。
“那是...那是铜钟?”
许卿歌:“没错。”
我记得生说过,那铜钟是同长舌妇庙邸于一处的,而这并非生说的两个山头,且长舌妇庙邸不是已然覆灭了。
我同许卿歌一起,到了那铜钟之处,发现了一些精妙之处。
木头建造的高楼里空荡荡的,看起来建造的时间并不长。而走上钟楼的最顶端,我看到了满墙的画像,我捂住嘴巴,惊的说不出话。
倒映入瞳孔的是一张张,同我一般无二的画像。满墙,密密麻麻的全部是。
悬挂在铜钟旁侧,悬梁悬挂着翻绕清脆的铃铛,此刻恰巧迎风而起,那铃铛面翻绕旋转,肉眼看去,不断旋转缠绕,一瞬间头晕目眩,耳朵清脆的铃铛声“叮叮”响起,脑子一下子混乱混沌起来。
在彻底失去神志底线那刻,一双温厚的大掌捂住了我的耳朵。
“别听,关闭感官。”
直到风声掠过,铃铛重新安定下来。
“这是来自西域的鬼面蝴蝶。铃铛上方的涂层面,画着漂亮又极其鬼魅的蝴蝶像,分裂成的条圈反复缠绕,直直望去,摄人心魄。”
许卿歌上手触碰铃铛的银面:“光这单单的铃铛可达不到洗去记忆之事。”
回到小琴家中,生正忙着抬头看到我们:“你们回来了?”
“生,我有些事情要问你。”
看我神情认真,生也放下了手上忙活的东西,也认真的看来:“怎么了?”
“你到底有没有事情瞒着我们?”
没有一秒犹豫的,他斩钉截铁的答:“没有啊,到底是怎么了?”
自从我们想见以来,他都是这般热情,敦厚。
“跟我来。”
我带着他来到面具人的悬崖上。
山顶的位置刚好可以俯瞰整座村子,远处一道长方形的建筑非常的引人注目,我看着那远处小小的钟楼:“这个视角看过去,那是不是个钟楼?”
说完,我的目光落在生脸上,他没有像以往那样笑着,反而是有点迟钝又勉强的弯着嘴角:“好像是。”
背对着,似乎耳边只剩下呼啸的风。
我的声音被撕裂成两半:“她们曾以为你是来拯救她们的。”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怎么做?”
生垂下头,一言不发。
然后重新看着生:“村子中央的钟楼上安置着信号屏蔽器,范围刚好遍布整个村子。”
生还是那样看着我,那样的表情他似乎在说:“继续说,我听听看。”
“钟的上方悬挂着两排铁质双耳铃铛,这种铃铛自我响动时并不会有什么异常,但是只要配合着钟声响起的频率,晃荡的频率则会产生一阵音乐。”
“这种音乐会扰人心智,乱人理智。”
夹杂着风声的,是我的声音。
生没有说话,还是那样的看着我。冷静的却又像是一头洪水猛兽,从他的眼里我甚至看不到一丝被揭穿的恐惧或慌张。
然后他弯唇着露出一个笑容。
不管是催眠了那些妇女们让她们杀害了自己的丈夫,还是催眠了妇女们我是她们所信奉的神灵。
这些都足以让他一辈子被囚禁在监狱中。
悬崖上方的我们感受到了一阵脚步向上的声音,我们回头望去,是徐志洲收到我的消息已经赶到了。
生也看到了。
生重新回过头来语气似乎染上几分可笑,他说:“你们从一开始就没有相信过我。”
我把一直拿在手里的包袱丢在地上,包袱散开,里面的东西裸露出来。
“这些催眠的东西是在你家中搜查出来的。”
我看着他,而他没有否认。
在这个村子发生的所有事情,我从一开始就都一字不落的传递给了徐志洲,我改装过的手机根本不受他那屏蔽器干扰。
我握紧着拳头,目中颤抖着,然后向前一步:“小琴以为你是来拯救他的,但你才是那个恶鬼。”
到此,生的表情才有了一丝变化,他嘴角僵硬着,绷紧的有些抽搐。
他的情绪突然崩溃了的大喊:“那是意外!”
先通过那只黑猫,把不祥之人这个脏水泼在我身上。
因为他知道,这个消息根本不需要传播,琴丽必然会知晓。
再然后引导着我们去到小琴家中,让琴丽看到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