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有些不喜欢,但还是皱着眉应了下来,问了去天台的方向后,就朝电梯走去。
住院部楼层有十几层的样子,从电梯出去后再往上爬一层楼梯就到了最高的顶楼天台。
门虚掩着,我推开门进去然后拉上留了个口。
秦舒真是个享受的舒适主义者,就连天台也修葺的和平常的不同。
不说是天台,我还以为误入了谁的秘密花园。住院部的楼层几乎高耸入云,这些鲜艳夺目的花朵藏在云层里,真有种在修仙里的错觉。
而秦舒正背对着我,弯腰侍弄着什么,闻推门声转身过来。
“你来了。”
他放下手里的东西,朝我走来。鲜花烂漫中,他像是踏着花路来的似的。
我伸手,摊开手指。钥匙躺在手中。
“你有事要和我说?”
秦舒接过钥匙,放在白大褂的口袋中:“就知道瞒不住你。”
我忍不住的抬头看着搭起木架上缠绕而生的朱丽叶玫瑰,他养的极好,这花苞开的大而颜色清丽,尖锐的藤刺隐藏在下,难以让人发现。
灌木嫁接成藤生难度极大,可见秦舒对这些花也是耗费了不少心力。
“这么忙,怎么有空打理这些花朵?”
秦舒笑着打趣接着道:“你有空可以帮我打理打理。”
他这话的意思是在揶揄当时实验室那段时间,我有个人称外号——“植物杀手”
所有的植物只要到了我的手里无一不在三天内莫名其妙的衰败而亡,不信邪的我从教授那搬来盆养了近五年的绿萝,当最好养活的绿萝也夭折在我的手里时,我遭到了教授的一顿骂和这个外号。
“可别了,你这些名贵的花我可赔不起。”
秦舒笑了笑拿着修枝剪修剪花枝残叶。
“这周五有个小型的商业聚会,有没有兴趣去玩玩?”
玩?如果是聚会秦舒的措辞也不该是“玩”这个字眼。
顺水人情,他帮了我,我自然也是要帮他一回的。
“可以,周五之前,把地址和具体时间发给我。”
秦舒展颜笑了笑。回到办公室后,我立马着手开始申请报告和撰写后果的列举。
等到徐志洲那边审批下来后,我把东西以邮件的方式发送到了秦舒那边。
近五个小时的面对屏幕我的眼睛有些疲劳,合上电脑我揉了揉眉心。
“叩叩叩”
“安医生,有人找。”
是陈凉的声音,我应了声“进”后,陈凉推门进来。
“有个自称是胡馨同学的女孩子来找您,现在在前台等着。”
胡馨同学?我记得先前有见过几个胡馨同班的女孩子,但愿意来找我的似乎只有一个,我叫陈凉带她过来。
一见面,果然是那天在咖啡厅的女孩子。那个说胡馨在撒谎的女孩子。
我让陈凉出去把门带上了。
“你好,请坐。”
她似乎很不安,和上次不一样,那样的焦虑似乎更重了些。
我给她倒了杯温茶:“喝口茶,思绪会清醒很多。”
女孩举着杯子喝了口。
她不安的眼睛看着我,还未说话我就感受到了请求肯定的情绪:“你告诉我,你不是胡馨和她的包庇者。”
事实上,我本就不是。她这样的惶恐和害怕,到底是为何而来?
为了安抚她我看着她的眼睛肯定的说:“我不是。”
她抱着杯子,指尖不安的抠着另一根手指:“好,那我就告诉你。”
她突然看着我,眼中充斥着溢出的恐惧:“我看见了她。”
这个“她”自然是除了胡馨而失踪的张月。那个被替换的假冒“张月”,那个我们怎么也找不到下落的“张月”竟然出现了?
我平常的反应似乎触及到了她的敏感点,她一下子松掉杯子,尽数的茶水撒在我手背上,还好是温水。她抓住我的手腕:“你不信?”
说不上不信,只是存疑。况且,面前的人精神状态,是极度脆弱的。
我另一只手反着抓住她的手腕看着她:“你为什么害怕张月?”
她瞳孔猛的一缩,仿佛回到了恐惧的时刻。矢口否认的说:“我....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