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无比阴冷,越往里走,那股寒意就顺着脚底往人心口里钻,全身发凉。
客房没有锁,他们一行人按着先后顺序入住了。
里面是一张大床房和沙发。
和苏尧一个房间的是个女生,他自觉选择了沙发。
俩人没有过多的交谈,洗漱完就躺回了自己的位置。
分不清时间,苏尧现在毫无睡意。
屋内没有关灯,他靠着枕头凝望着空荡荡的天花板,上面只有一盏毫无装饰的白灯。
【什么叫做,很快就又足够的房间了?】
【是人没了,还是?】
女主人无声无息像个阿飘,男人看起来还比较正常,最诡异的还是把脑袋当皮球的孩子,
“小小回房间了吗?”
他闭上眼睛努力回忆男人肩头的那个影子,只是个模糊的背面,他根本分辨不清。
乱七八糟的事理不清,最后他只能强迫自己睡觉。
“哈哈哈”
“嗒嗒嗒”
睡意惺忪之间,耳边不断传来声音,他下意识以为是同房间的女孩起夜,没有多想继续睡了。
“铃铃铃”
“嗒嗒嗒”
“和我一起玩嘛!”
耳边细细簌簌的声音却越来越大,而且完全不是女孩的声音。
苏尧突然感觉浑身一凉,脑袋上飘过一阵剧烈的冷风,冻得他肩头哆嗦。
他确定睡觉前,窗帘拉好了,夜里的风怎么会这么大。
迷迷糊糊间他感受到视线漆黑。
“?!”
不让关灯是女孩恳求的,怎么会黑了?
“苏尧,”
一声无比阴冷的女声贴着耳朵飘进他的脑海里,闭上眼,视线之中却出现了白长裙的女主人,她的脸色更加冷白了,裸漏的肌肤之间毫无血色,就像是用最精美细致的材料量身打造好的躯体。
“苏尧~“
这次声音是从身后传来的。
他感到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屏着呼吸,强闭着眼睛。
他一进来和女孩的对话比不过一句,
“我睡沙发吧。”
不可能知道自己的名字。
苏尧此时已经完全睡不着了,整个人浑身战栗,他感觉后背已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哈哈哈,姐姐。皮球,皮球!”
他听见小孩拍手的声音,语气尖锐而雀跃,笑声越来越高。
“砰“他听到了皮球滚到床脚的声音。
“啪啪啪”
小孩双手用力敲打,
“皮球”
“皮球”
“好玩”
一阵机械毫无顿挫的女声传进来。
紧接着他听到了赤脚落地的声音。
“给你皮球,姐姐。”
“好,皮球。”
“咔嚓”
苏尧强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声,眼眶的热泪还是溢了出来,他感受到脸颊一片湿润。
【女孩的头生生掰断了。】
一阵毛骨悚然惊恐,苏尧大气不敢出,浑身僵硬。
双眼紧闭,他无比希望只是一场可怕的噩梦。
“皮球”
“皮球”
小孩双手激动的拍掌,
“太好了,我有新的皮球了。”
“哈哈哈哈”
尖锐的笑声贴着耳朵,无限放大,就像贴在身前般。
他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停滞了,想把自己缩进洞里。
“哈哈哈”
笑声到了门口,他听见小孩还滚着一个皮球。
然后无声无息了,穿墙似的离开了。
苏尧却觉得那可怖的声音仍旧围绕在耳边,他不敢睁开眼睛,更睡不着了。
第二天,血红的太阳直接透过严实的窗帘照了进来,落在他身上。
苏尧此时却感受不到丝毫的暖意,全身仍旧僵硬,意识疲惫而沉重。天知道他如何熬过这一晚的。
【至少知道谁喝了饮料了。】
苏尧睁开沉重的眼皮,整个人像熬了好几个大夜的虚弱模样,黑眼黑发黑眼圈。
他长舒了一口气,才勉强地坐了起来。
粘腻腥红的液体喷在了沙发上,他哆嗦着手,指缝之间,胸膛,甚至双脚都是干涸的血迹。
最后做足了心理准备才敢向床头看去,一截血淋淋的无头身正对着打开的粉色芬达瓶子,血液顺着流了全身,女孩的衣服上已经被血液浸透了,脖颈上暴露的大动脉完全干涸,她的手僵直毫无血色。
双眉紧蹙,扬着天花板苏尧长呼了一口气,通红眼眶下挥散不去的阴霾。
他不敢想象昨夜睁开眼或是回头自己又是什么模样了。
淅淅沥沥的血水蔓延到了房门口,还有脚印,念着灰尘褐色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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