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的漫长，真让人觉得仿佛怎么也不会结束似的。

偏偏在这个敏感的档口，车瑞元同孔灿的感情戏却经历了误会——和解——心意相通而达到了高朝。

无论在哪一种的爱情里面，最初的甜蜜是毋庸置疑的，牵手、拥吻，抑或更频繁的肢体接触，都在剧本中出现。

车的演员休息室在走廊尽头，是单独的一间。他的经纪人领孔灿过去，“前辈在里面等你。”

“好，”孔灿在这矮胖的经纪人大叔面前，倒不怎么故作天真，“谢谢。”推门进去，见制作公司负责宣发的允浩也在，两人面色都很沉重。

“灿啊”，允浩开口，带着哄骗和劝慰，“……这里并没有别人，你同哥说实话。”

“什么？”他不看人，径自拉开椅子坐下，翘起了二郎腿，同平常判若两人。

“呀”，车瑞元忍不住低低吼了一声，“不要装傻。违禁品的事情，你也参与了吧？”

“哥也不过是听凭外头人说风就是雨，怎么，你是亲眼见到我碰那东西了吗？”孔灿被像犯人似的质问，马上语气也就不大好。

车两手环抱在胸口，往后大喇喇地一靠，“……你们是一个团队的，你又是队长。队员的事情，你说你一无所知？”允浩见气氛陡然又要失控，忙打圆场，“前辈，如今检方也并没有要灿参与调查，不过那队员中的一个，暂被带走接受询问罢了。就连这个也都还没有定论呢！”

“这种新闻一旦出来，不管真假，负面的标签已经被打上了——难道，要将众人的努力都付诸东流？”他暗指新剧还没上映，惹上这不得了的官司，先前那同经纪公司解约的事情还闹不清楚 ，又摊上这么一桩事……后续的收视和推广自然更举步维艰。就连他的那一点另辟蹊径想翻红的私心，也不由得蠢蠢欲动重又在心内躁作起来。

“前辈，如今我们都是走一步看一步自身难保，怎么是我一个人的事闹得整个剧组不得安宁呢？”他不笑的时候，因为瘦而皮肉紧贴的脸颊抽动了一笑，自己还没有察觉，“况且，就像代表说的那样，现在还没有什么结论出来，为何一味怪罪我？”

一句话戳了他的肺管子，起身逼近，一把抓住孔灿的衣领，“你说什么？”两人目光逼视，撤掉那遮羞布，反倒坦荡精明，“我说，前辈对我的偏见似乎太过分了。”

允浩见状，自然马上上前拉开车瑞元，“前辈，这又是何必。”他当然晓得之前两人在剧组闹的龃龉，本不愿带车一同见灿……无奈这位是个前辈，又专喜欢管天下事，因此躲不过他去，冲突也就在所难免。

孔灿气喘吁吁跌落在椅子上，好整以暇地将衣服领子抚平整，“……我只可担保我绝没有那样的事情。至于别人，我又不见得24小时同他在一起 ，且进来剧组后，我也好久没见到他们的人了。”

一番话说的允浩宽心了些，车瑞元还在那里不咸不淡地说风凉话，“只巴望你那担保没有掺杂了水分才好。”

“前辈尽管是放心，倒是您也务必管好自己的私生活。别再捅出什么别的篓子才好。”

这话仿佛是谶语，又隐约是什么暗示，车瑞元先一怔，后来也笑起来，“小崽子，”咬牙切齿的，“你如今也亮出自己的獠牙来，怎么不再装那人畜无害的样子了？”

“那么还是看对谁了”，他起身对允浩鞠躬，“代表，今天辛苦您跑一趟。”又唤车瑞元，“前辈，方才副导演已经在催我们准备了，叫人家等太久，恐怕不礼貌。”说完，径自拉开门先走了。

允浩同车瑞元陪笑，“现在的年轻人，实在不可小觑了。既然他已说了是没有，权且就当他没有，前面公司投入了那么多，总要把剩下一点剧集拍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