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星担忧地看向谢北伽,刚想帮他说两句,刘宝丰先开口劝人了:“别劝人喝酒,谢北伽一个人能顶你们三个人,收着点,他明天还要拍戏。”
“开玩笑的,大家明天都有事,喝个烂醉算什么。”导演的话还是得听,也没人再提要谢北伽喝酒的事情。
闵星拉开椅子坐下,伸手扯了扯身边谢北伽的袖子,他乖顺地偏过身子:“怎么了?”
“你怎么在这里?”
“我们剧组选了很多景在苏城,干脆决定就在苏城拍了。我听说刘导今晚请客吃饭,厚脸皮来蹭饭的。”
谢北伽看了眼自己来这里的最终目的,询问她要喝果汁还是茶水。
“喝点白开水好了。”
谢北伽拎过水壶给闵星倒水,又给自己倒了水。
“谢北伽,让你少喝酒不是不喝酒,给自己倒白水当白酒是什么意思?”刘宝丰见谢北伽往自己杯子里倒水,故意打趣他。
“我看闵星老师喝水也给自己倒点。”
“行吧行吧,按着你闵星老师的来。”刘宝丰妥协,转头和另一边的制片人扯闲天。
“沈逸寒拍戏节奏慢,你还习惯吗?”
“目前可以接受。”谢北伽拍了半个月,再不习惯也已经快被沈逸寒磨没了。
“那就好。”闵星点头喝水。
谢北伽在这句话之后再也没和闵星聊过天,大概是在座的人都和闵星一起在部队里训练了两个月,产生了浓浓的战友情,他们有一堆的话要说,从训练时发生的糗事说到离队的不舍,谢北伽一句话都插不上。
刚刚开玩笑说他是外人他还没在意,现在说不上话他只能端起酒杯边喝边听,还要跟着他们一起笑。
那些事情他没经历过,并不觉得好笑,但是其他人有自己的笑点,闵星也笑得很开心。
谢北伽照着闵星刚进包房落座时那样,拉了拉她的衣角,试图吸引她的注意力。
“不是,教官有点口音的!你听错了!他不是那个意思……”闵星为教官辩解,完全没注意到有人在想方设法地吸引她的注意。
谢北伽放弃吸引注意,给自己倒了杯酒,还不忘给水喝得差不多的闵星添水。
直到快散场,闵星才注意到身边的男人已经有很久没说话了。
“谢北伽。”
“嗯?”男人声音被酒浸了大半天,有点沙哑,说话尾调上扬,“有什么事吗?”
“一会儿找得到回酒店的路吗?”
“放心,我没醉,只喝了一点。”谢北伽坐直身子,用公筷夹了两筷子菜,都夹到闵星的盘子里,“你吃一点这个,这个鸭子好吃。”
“什么意思?原来刘导请的不是外人是我们闵星姐姐的家属啊?”刚刚起哄的人看到谢北伽夹菜给闵星,又忍不住调侃两句。
“哦~”
闵星掌心向下示意大家安静,也跟着开玩笑:“还不是家属。”
“哦~”
“你们脸皮厚,别把脸皮薄的人吓到了。”刘宝丰知道谢北伽的性格,在外人面前谢北伽脸皮薄又不爱说话,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说吃饭就早早地来了。
刘宝丰把话题扯到今天的剧本围读上总结了几句,话毕,意味着今天聚餐就到这里,想先走的人可以先走。
闵星今天自己开车来的,眼见时间不早,干脆先告辞回酒店。
出了饭店门热浪扑面而来,闵星抬手扇了扇风,快步走向停车场,只想上车吹空调。
按了解锁灯光辨位,闵星走向自己的左手边。车是花了点钱请人从天城开过来的,她现在觉得自己的车开得才放心。
闵星把车开出停车场,拐弯上路时她眼尖地看到走向停车场的谢北伽。
他闷头走得很快,再不叫住他马上就要走过了。
闵星降下车窗,热乎乎的风吹过她的脸颊,吹过来一丝淡淡的酒气。
“谢北伽,要不要送你一程?”
谢北伽下意识地转身抬头看向坐在车里的女人,加快了脚步朝她的车走过去。
“可以吗?我喝酒了,没人来接我,我也还没找到代驾。”谢北伽晃了晃自己的车钥匙,又补了句,“我不会吐在你车上。”
“上来吧,蚊子要飞进来了。”闵星关上车窗。
副驾驶嗖地上来一个人,系好安全带,乖宝宝似的坐着,眼睛还是亮亮的。
闵星很难相信谢北伽没喝醉,她打开顶灯,灯光下谢北伽脸色如常,看不出半分醉意,刚刚和她说话也口齿清晰。
就是脖颈上有个小红点,闵星问他:“你刚刚被蚊子咬了?”
谢北伽答非所问:“你刚刚说我‘还不是家属’。”
他学着那些人对闵星的称呼,心里酸得冒泡泡:“闵星姐姐,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