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星脑海里先后闪过两个名字,开口是先想到的那个:“周……”
“不对。”谢北伽没好气地打断她。
闵星想不明白,为什么刚刚一直有人在说周衍明的名字,现在她也跟着说怎么会不对。
“为什么不对?”她踮脚,凑上去要问个究竟。
“因为我不是他。”谢北伽仰头躲她。
距离近到闵星再往前靠一靠就能亲到他的下唇,但是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闵星的手臂软绵无力,虚虚地搭在他的肩膀上。
“不要靠这么近,好不好?”谢北伽放慢说话节奏,像和小孩说话那样柔声细语。
他被闵星在后颈的手有意无意地摸得全身发热,偏头躲她的手,继续和她打商量。
“好的。”闵星听话地放下手,向后退了一步。
谢北伽松了口气,听得进去,总算有点成效。
但是闵星的反应完全没法预判,下一秒,她又重新上前,双手捧住他的脑袋,慢慢顺着他的脸颊向上摸到他的耳垂,在指尖下轻轻揉了揉。
闵星看起来真是在担心他,她伸手探他的体温:“好烫,你是不是发烧了?”
谢北伽张张嘴却又说不出话来。
闵星好像也并不在意答案,就是随口一问。
等她摸够了,谢北伽移下她的手,揽住她的腰,摸黑踉跄着把她带到客厅沙发上,摸黑去开灯倒水。
闵星歪歪斜斜地靠在沙发上,感觉自己有点清醒又不是太能分辨面前的状况。
指尖还剩点软乎乎的触感,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耳垂,和刚刚摸到的一样热。
那就不是发烧,大家都是一个症状。
黑暗突然变得明亮刺眼,闵星抬起手臂遮在眼前。嘴唇碰上冰凉的玻璃杯杯壁,她伸手要接杯子自己喝水,却被另一只手按在沙发上。
她顺着喂水的人张嘴,温水从口腔流入胃中的路径在她体内清晰明了。
闵星挣扎着撑开沉重的眼皮,想告诉别人水是这样进到她肚子里的。
谢北伽见她开口,最后只是发出了不明意义的音节,以为她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多问了两句。
“还行吗?你怎么样?”耳朵边上有人这么问她。
闵星转头,定睛看到谢北伽,思考了一通他在这里的原因。
想不明白,她把自己的手从禁锢中抽出来,反握住按住她的那只大手。
“我认识你,我知道写你的名字。”闵星满脑子都是“谢北伽”三个字,开口发不出字音,语言中枢好像被切断了,她伸出食指,在男人手心里写字。
点、横折提……
一笔一划写完,闵星问他:“是这么写吧?我记得你说过,北方的北,瑜伽的伽。”
“嗯。”
她写字像小猫尾巴尖扫过去一样,谢北伽被她在手心没力气地挠痒痒弄得没脾气。
闵星放开谢北伽的手,和他拉开距离。
谢北伽被她折腾这一小会儿出了不少汗,干脆脱掉外套。
就这十几秒,闵星突然站起身。
“想要什么?”谢北伽跟着站起来。
“我去卸妆。”说完,闵星朝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谢北伽跟在她身后张开双手,随时准备好接她,防止她走不稳直接摔到地上。
她一路走得很稳当,看起来清醒了不少。直到她伸手在洗手间门口的墙上半天按不到开关,谢北伽才发觉装清醒是她的特殊技能。
谢北伽帮她按亮灯,得到她一句客气的谢谢。
闵星在镜面上点了两下,打开镜子的边灯,精准找到卸妆油挤了两泵。
等她洗完脸,谢北伽打湿棉柔巾又帮她擦了一遍。
“谢谢你。我喝酒了,现在很困。”闵星指着自己告诉面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