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走!”张阳明接过安鲤手里的行李箱和背包,往三轮车停的地方走。
他站在一旁独自郁闷,看着两人有说有笑地往前走,站在原地,他不想往前走了。
安鲤和张阳明寒暄几句,问起他不在家这段时间家里的近况,往前走了几步,却发现木头没有跟上来。
“木头,你怎么不走了?”安鲤转身朝后看,看到木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宋暮野抬头看了他一眼,撇过头,他现在还在生闷气,不想和小鱼说话。
安鲤扭头看了一眼已经走到三轮车旁边的张旭东,又回头看了一眼明显在生闷气的木头,唉,安鲤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同时又觉得木头生气这件事情是真新奇。
抬脚走到木头身边,想拉着他走却没拉动,安鲤停住脚步,温声问他,“怎么了?怎么突然不高兴了?”
“你为什么向着张阳明说话?”宋暮野觉得委屈。
“我、我什么时候向着他说话了?你是说刚才吗?我刚才说的话怎么能算是在向着他说话?我明明是在心疼你!”安鲤同样也觉得委屈,低下头不愿意去看他,“我这段时间在外面心心念念想着的人一直都是你啊。”
两人谁都不说话,气氛有些僵持。
“你们两个怎么了?怎么不过来?还回不回去了?”张阳明把行李箱和背包放在三轮车上,却没看到安鲤和宋暮野的人影,回头朝身后看去,看到两人都站在原地。
就这个状态,还回什么回?因为木头一直沉默着不说话,安鲤心里也带了火气,深吸一口气,冲张阳明喊道:“你先帮我把行李带回去,我们两个人一会儿就一起回去。”
“那我就先把你的行李带回去了。”张阳明担忧地坐上三轮车,扭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两个人,冲他们喊道:“你们两个人千万别吵架!”
“知道了!”安鲤回道。
张阳明离开以后,安鲤态度强硬地推着木头往背风处走,一边推人一边数落他,“你是怎么回事?你明知道你不能轻易生病,一生病,病就会很难好。”
“非要天天跑到火车站这边等我,给我打一个电话,问问我什么时候回来,能要你的命啊?”
“影响你比赛怎么办?”宋暮野郁闷地回了一嘴,如果影响到小鱼比赛,他会愧疚死的。
“比赛,比赛!”安鲤心中的怒火终究没有压制住,忍不住质问起木头,“到底是你的比赛还是我的比赛?啊?我自己都不担心我的比赛会被你打扰,你替我担心什么?”
安鲤想骂木头多管闲事,可话到嘴边还是默默咽进肚子里,没有说出那四个字。
宋暮野心里有些受伤,“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反正我没错。”
他和小鱼从小一起长大,他知道小鱼为了每年获得奖学金,永远保持第一名,付出了多少的心血和努力。
小鱼进入国家集训队以后,他的每一场比赛都关乎到他是否能够被保送进清北,宋暮野作为和他一起长大的人,是他的朋友、家人、兄弟、男朋友……宋暮野对小鱼的未来和成绩看得比他自己的学习更重。
再加上,他成为小鱼的男朋友,已经把小鱼拖进了世人眼中的“窄巷”,他不能忍受自己或者其他无关紧要的人影响到小鱼的成绩。
这几个月他经常在想,小鱼和他在一起真的是对的吗?
安鲤前途光明,可他呢?成绩不值一提,努力了这么久,依旧没有进年级前100名,他真的配和小鱼在一起吗?
“你有毛病啊!”安鲤抬脚就往木头腿上踹。
安鲤没留劲儿,再加上下雪路滑,宋暮野被踹得倒退两步才稳住身形,膝盖位置留下一个湿漉漉带着积雪的脚印。
上辈子,安鲤被木头一直宠着,这辈子,他依旧被木头宠着,成为木头的男朋友以后,木头更是对他百依百顺。
安鲤重生以来,几乎是万事顺心,他从来没有被木头甩脸子的经历,从来都是他不高兴的时候给木头脸色看。
“我本来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想瞒着你回来,给你一个惊喜的。”安鲤说着冷呵一声,越发觉得之前满心欢喜想要见木头的他是个大傻叉,“没想到,你倒是先给了我一个大惊喜。”
回答安鲤的依旧是宋暮野的沉默。
安鲤抬起胳膊擦了一下眼中的水,“算了,你爱怎么想怎么想,不知道你脑子里整天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我懒得搭理你。”
安鲤放完狠话,转身离开了。
他实在想不明白,明明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木头为什么总是纠结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
就比如说这次比赛,他确实忙着比赛,可是木头给他发消息,他看到肯定会回复的,给他打电话,他肯定也会接的。
上辈子他们之间并没有发生这些事情,为什么这辈子互相表明了心意以后,他们两个人相处反倒没有上辈子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