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河的神情似有怜悯,“符箓不是万能的。”
“靠。”
俞昼雪很郁闷。以前长跑可是他的拿手绝活之一,运动会跑五千米次次前三,可就因为穿了个书,毁了,全毁了。就原主这个身体素质,跑完这趟下来肌肉至少要痛三天。
他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去食堂吃早饭,落座后才稍微恢复了点生命值,总算像个活人,郗河坐在他对面,对此冷哼一声。
饱餐过后,俞昼雪将食堂环视了一周,突然发现个有意思的事情。
“上次在食堂我就注意到了,有个女孩子一直在看你,往后数第三排最左边那个,”俞昼雪说完,还特意评价道,“你桃花挺旺。”
这个点会来食堂的,除了要考研考公的卷王,估计也没别人了。这个女孩子手上也没个资料啥的,八成就是掐好了郗河结束锻炼的点,特意来瞧上一眼,暗恋的心思昭然若揭。
对方却说:“你之前也这样。”
“……都说了我那是被鬼东西上身了,这事儿我别提你也别提,揭过了好吧。”
“你怎么确定她是在看我,不是看你?”郗河反问。
俞昼雪:“拜托,上次我来食堂之前那个女孩子就在了。”
对方面不改色,“算命的说我命犯桃花,谈谁谁死。”
他有点震惊,压低声音问:“你真谈死过人啊?”
“没试过,”郗河看向他,“你要不要躬亲实践一下?”
“……”这人完全是故意的吧!
俞昼雪兴致缺缺地挑拣着粥里的皮蛋碎。郗河不提还好,一提到这茬他就想起自己还要补灵,上哪去找冤大头跟自己滚床单?
而且他还不能接受长相比较勉强的,至少有个人模人样,最好是长得好看而且活儿还不错……这下冤大头更难找了。
沉思之际,郗河突然打断了他的思绪,“挑食?”
“……还好,我就是不爱吃皮蛋,不过这破食堂什么时候能改改制度啊?”他不由得吐槽道,“一三五小米粥,二四六皮蛋粥,周天就丰盛点来个八宝,都不带换样儿的,没人跟学校反映过吗?”
郗河:“别人没你这么挑。”
“大哥别说二哥好么,封徉已经把你的底细告诉我了,”俞昼雪露出鄙夷的神情,“你以前的挑食程度,就是灶王爷看了都要给你来两巴掌。”
“……他还说了什么?”郗河的脸色沉了至少三个度。
他看到对方神色变了又变,不由得笑出声,“他还真没说什么,就只告诉我你之前在道观里住了两个月。这些事对你来说很丢人?”
郗河摇头道:“只是我不喜欢。”
丢人吗?其实这样说不尽然,他只是对曾经的自己感到厌恶。许多人回忆起自己的童年时光,或多或少带点怀念,而他却轻视,甚至于想要抹杀掉这段时光,自然也不愿意有人旧事重提。
“既然不喜欢,那你为什么还要去?”俞昼雪问,“封徉说他们道观贼拉无聊,光是待上一个礼拜都要用一生去治愈。”对方的原话更加夸张,他说的属于精简概括版。
郗河的神情难得空白了片刻。是啊,他为什么要去道观住?
他只记得当时家中变故突生,然后自己就突然出现在道观里,还长住了两个月之久。这段时间他经历了什么?
俞昼雪察觉出对方的情绪不太对,于是将这件事打哈哈般的一笔带过:“我知道了,你肯定是被封徉那小子给骗上山了对吧。说实话我看他长得就像个江湖骗子,你会上当也情有可原。”
语毕,他在心中对封徉作了个辑,好兄弟对不住了拉你出来背下黑锅。
郗河勾了下唇角,未置一词,像是默认了对方替他想出来的这个缘由。
俞昼雪见此情景,不由得想,这个世界还真是奇妙。
明明刚穿书来的时候,他还对郗河所做之事耿耿于怀,现在不仅一起吃早饭,还哥俩好似的有说有笑,原主要是看见了,当场就得气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