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云轻笑道:“余公子,我家夫人说了,这事不着急,你在青州的这段日子,有时间就跟小公子讲讲江湖上的事,让他害怕,就算没成功,这银子,我家夫人也不会再要回来,就当做你陪着小公子玩的辛苦费吧。”
余玉山暗道:带着银子过来,明显是知道这事儿不会轻易解决,看来他掉进这位夫人挖的坑里了。不过,她说的话都是对自己有利的,要不然,就再试试,不成的话,也是陪玩的费用,自己心安理得。
“那就劳烦绿云姑娘替在下谢谢你家夫人。”短短一瞬间的功夫,余玉山就转变了想法,将手收回,十两银子塞回荷包,剩下五十两银子比荷包还大,塞不进去。他身上穿的衣服袖口很窄,方便练武打架,不像小丫鬟穿的衣服,袖口宽大,于是便暂时塞进了胸前。
若是其他人,绿云会觉得这种为了银子马上改变想法的人很讨厌,但放在余玉山身上,她却没有这个感觉,大概是觉得他拿了银子也不会做坏事吧。
夕阳沉入山头,带走了绯红的云霞。夜色席卷天空,家家户户点起了烛火,橙黄色的光芒带着一股暖意,将富丽堂皇的松风斋照亮。
杨乐安久违的和家人一起吃饭,他左边坐着他的侄子侄女们,对面坐着他爹他娘,大哥大嫂。
杨乐安小心观察着他爹的神情,见他脸色平静,想来是不打算跟他计较那天的事儿了。他肯定是不会忘得,他们一家人记忆力都非常不错。
这样,他也就放心了,放开了筷子就要慰劳他的肚子。
“嗯?”杨震天没张嘴,喉咙里发出一声嗯,像是山间的老虎一般,不怒而威,锐利的眼神瞪向杨乐安伸出去的手,让他讪讪的放下筷子。
杨乐慎道:“乐安,等你二哥坐下再吃。”
杨震天哼道:“没规矩。”看来是还记着那天的事呢,杨乐安摸了摸鼻子,很乖巧的没有反驳,要是这时候回嘴,只会让他爹更凶的吵他,最后这场家宴也会不欢而散。
杨乐峰走了进来,坐到杨乐安右边。
叶柳青问:“两位剑客安排好了?”
“都安排好了娘。”这算是家宴,他们不好过来,杨乐峰就把他们安排在另一个院子里吃。
杨乐峰一边回话,一边就自顾自吃起来了,他下午练武,消耗精力巨大,饿的快,吃的也多。
看他这副跟饿了几百年一样的吃饭,杨震天的表情更加沉郁,这个样子,难怪娶不上媳妇儿,都二十七了,还是一个人!哪家的男子到了这个岁数还不成亲!每次给他说这事,就跑出府外待几个月再回来,仗着武功高,他也拦不住,就不该让他去学什么武功,杨震天后悔的想。
再看他身边的杨乐安,吃的倒是文雅,就是一脸稚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和左边坐着的侄子侄女是一辈。都这么大了,还跟个孩子一样,一点都不沉稳,成天就想着玩儿。
唉……直到看向杨乐慎,杨震天低落的心情才好了一点。罢了,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太追求尽善尽美,反而是给自己上了一层枷锁。他养出一个杨乐慎,已经超越了很多人了。
更别说还有他的大孙子杨景瑞,坐在他爹身边,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
杨乐安并不知道他爹将他和二哥嫌弃了一遍,正积极的和他二哥抢肉吃。杨府的厨子手艺相当不错,杨乐安许久未吃,胃口大开。
冷不丁的,就听他爹说:“乐安,这几日你就不要往外面跑了,乖乖待在家里,带你侄子侄女玩儿。”
于杨乐安来说,有两件大事令他无法接受,一是不能出去,二是不能吃美食。
杨乐安立刻抬起头,不满道:“为什么?我的病已经好了!”难道是还记着那天他闯进去的事,可是这惩罚也太严重了吧。
杨乐峰幸灾乐祸:“你自个儿的身体自己不清楚吗,乖乖待在家里吧。”
谁知杨震天又对他道:“你也是,这几日待在家中。”
杨乐峰错愕的问:“为什么!”
杨震天语气严肃了许多:“这事,我就给你们说说,你们不要告诉别人。沧州水患,大皇子向国君请命前去治理,途中要经过青州,大概会停留一日歇息。到时若你们犯了错事,为父也救不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