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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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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群人到底是给他们老板灌了多少酒啊!

助理硬着头皮走上去,低声说:“老板,薄先生的电话,您要接吗。”

蒋寄野一张脸喝得微微发白,情绪都收在黑沉沉的眼底,正跟老同学们说笑闲聊,压根没察觉身边有人靠近。

听见声音,他花了两秒才认出说话的是谁,大大地皱起眉头:“我不是让你回去了吗。”

“这个,外面在下雨,准备在这对付一夜。”助理没想到他还记得起这茬,草草解释后说,“老板,薄先生的电话找你。”

蒋寄野冷笑一声,表情颇有些扬眉吐气的意味,非常硬气地说:“他打电话我就要接?他是哪国的总统?就许他整天出门谈生意,我不能跟老同学吃个饭?”

助理语塞住了。

怎么个事,妻奴多年的老板终于打算揭竿造反了吗。

旁边一个男人醉醺醺地说:“哎蒋寄野,你还记不记得咱们以前有个叫姓薄的学长,就眼睛长头顶上那个,你当时说打赌一个月能把人追到手,我们几个还不信,最后全特么输给你两百块钱,那时候老子一个月生活费才八百,给我心疼的啊。”

蒋寄野沉默了会,在助理惊疑不定的神色中,他就像被点燃了某种导火索,平静两天的表情出现道裂缝。

蒋寄野嗬地笑了:“你特么才输两百块,你还好意思提。”

“我现在的存款、工资、股票、季度分红,全在他手里,想请人吃饭还得跟他打申请要钱。”

“出门应酬必须报备,十一点之前必须回家。”

“不能喝多,不能撒谎,不能跟女的交往过密。每周必须交满三次公粮,少一次就要朋友圈里发他的照片秀恩爱补上。”

“我连生产队的驴都不如,驴在夜里还能休息。”

“我特么找谁说理去。”

助理傻眼了,立刻看向屏幕显示和大老板正在通话中的手机。不知道该先切断通话,还是先找来盆冷水把老板泼醒,挽救一下他岌岌可危的男性尊严。

在座的已然喝懵了一半,没喝懵的另一半也被蒋寄野毫无预兆的爆发给整懵了。

有人从蒋寄野的话里咂摸出点别的滋味:“所以你们从那之后就一直没分过手,你丫的当年不说自己是直男吗?!”

蒋寄野:“我当然是直男了!”

他维护清白的情绪很激烈,然而身上大衣脱了,领带也早扯了。快三十岁的男人,从没吃过生活的苦,喝醉时眼里还依稀残留少年人的意气风发,然而此刻一脸的失魂落魄,像个失恋的伤心人。

他低低的嗓音像在倾诉,又像自嘲:“我一开始倒是想分,没办法,他多厉害啊,我弄不过他。早分就好了,早分大家都解脱,我要早知道,早知道这人——”

话到末尾,已有些令人心惊的凄凉惨败之意。

也在这时,一个横插进来的声音打断了蒋大少爷没能出口的话:“蒋寄野。”

助理还全身心沉浸在吃瓜里,听见这个声音,头皮悚然一炸,愣是没敢回头。看眼同样定住的老板,忽然有点怜悯发完酒疯的他还能不能活着看见明天的太阳。

有尚且清醒的循声抬起头,但见来人是个二十七八岁的年轻男人,长相出挑得不可言说,像从影视剧里走出来的,皮肤很白,眉眼浓墨重彩,生得尤其惊艳,T字区有棱有角,眉宇间显出一股同龄人间少有的清贵稳重气势。

外头正是秋雨天。他也没穿件外套,身上是一件单薄细条纹的衬衫,袖口卷了两折,露出修长分明的腕骨。

虽然穿着有些随意,但因其出众的相貌气势也没显得不够正式,反而有种游刃有余的味道。

胡连凯觉得这人有点眼熟:“你不是那个谁?哎,那谁刚刚还聊起你来着。”

此人朝着众人礼貌颔首:“打扰了,我是薄悬。”

他走到蒋寄野身边,也没有要逗留的意思,接着对众人说:“不好意思,蒋寄野醉了,这屋里账我已经结过,就不耽误你们兴致,我带他先走一步。改天有空再替各位补上。”

一屋子人听得一愣一愣的,也没人敢拦着。

眼见着蒋寄野被扶起来时还赖着不想走,然而一看见来人,立竿见影地不挣扎了,像幼儿园放学时等家长来接的小学生,乖乖站起来被领走了。

蒋寄野跟着薄悬一路进了电梯,人靠着墙壁,被凉气一激,明显有清醒的迹象。

他喝醉了就是这点好,脑子虽然不清醒,行动上基本没影响。

薄悬伸手给他系上衬衫的扣子。蒋寄野静静地垂头看着他,两人谁都没说话,领带不知道扔在哪了,也没人打算去找。

一出电梯,蒋寄野又闹着要作妖了。放着近在咫尺开好的房间不住,非要回家。

一米八多的成年人,借酒撒疯的模样其实挺无赖的。

两个等电梯的路人看过来,主动询问薄悬需不需要帮忙。那架势,要不是看蒋寄野长得帅还捯饬得人模狗样的,都得当他神经病,给他两脚让他清醒清醒。

薄悬非常好脾气,婉拒了路人的帮助,对着无理取闹的蒋寄野有求必应,说好拿回家,重新带着他进电梯回到一楼。

出了大厅,蒋寄野不知道抽得什么疯,停下来又不肯走了,不顾薄悬的阻拦脱掉自己身上大衣,强硬地给他套上了。

衣服穿在薄悬身上大了一码。

蒋寄野将手伸进袖口,顺着薄悬的手腕摸到泛着凉意的手臂皮肤,轻轻摩挲了几下。

薄悬一动不动,任由他轻薄。紧绷一整晚的气势也满满有了松懈迹象。

薄悬叹了一口气:“不生气了,所以你这几天到底在闹什么脾气?跟我说说。还是公司哪个不长眼的惹到你了。”

蒋寄野收回手,往后退了一步。

他身上迷茫的醉态不知何时消失不见了。门外,冷风裹着细雨吹进来。灯影打在一侧的脸上,照得眼睛又黑又亮。

蒋寄野看着薄悬,声音又低又哑,像从喉咙深处硬挤出来的:“我们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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