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寄野说:“你爱信不信吧,我俩还真就是朋友,我连他的手都没摸过……”
不对。聚餐那天薄悬摸他的手,占他便宜了。
蒋寄野突然哽住。
刘洋以为他心虚,立马道:“你看,你要没想骗色,你惦记摸人家手干嘛。”
蒋寄野带着一肚子的控诉,无语凝噎。
他骗什么色了。他们几个藏得什么坏,人家早就门儿清着,早早挖坑预备下,一顿饭就把蒋寄野拽坑里了。
什么好哥哥最喜欢你,搞得蒋寄野云里雾里,每天心惊胆战,怕这人同样憋着坏伺机蓄意报复,又怕他是真的喜欢自己,一颗真心拿出来白白被糟蹋。
现在可好了,谁也没糟蹋谁。
但是人家一句话想出去玩,蒋寄野二话不能说,就得当牛做马陪着一块去,不然分分钟哭给你看——这特么谁能扛得住。
但话又说回来,能怪谁呢。
要不是蒋寄野线下聚会那天喝多了,手贱地主动撩这个闲,也不至于落到如今这个下场。
蒋寄野想骂街,站不住脚,也做不出叽叽歪歪像祥林嫂一样的抱怨样子,最终一摆手,满怀落寞对刘洋说:“算了,跟你说不通,反正你也不懂。”
刘洋瞪大眼睛看着他的背影:“?”
你还委屈上了??
·
蒋寄野翻来覆去在床上烙饼,没有睡意。
说实话,他有点被吓到了。
他的生活圈子里多的是像邢岳麓那样的朋友,二代们生活优渥吃喝不愁,加上荷尔蒙旺盛的青春期,自然而然比一般人多出两斤自尊心,也就是所谓的偶像包袱。
这些朋友哪怕断手指,也断不可能在蒋寄野面前掉眼泪。
即便关系最铁的邢岳麓,高中那会失恋了,他也是一个人夜里偷偷抱着枕头哭。
如今想想,薄悬告别继父一家人,大老远地从市区赶回来,明明心情低落,还不忘惦记着给他买饼干。
在篮球场枯坐着等了一个小时,以为怎么着也要被关心一下,结果蒋寄野开场第一句来了个分手,你回去吧。
蒋寄野代入一下对面视角,有点受不了。
谁要敢这么对他,他高低得给人两拳头。
蒋寄野把人从黑名单里拖出来,对着发了一会呆。没多时,但听手机一震,对面卡着熄灯的点来了新信息。
第一条是个表情包,估计在试探自己被放出来了没。隔了两秒才是略显正经的文字消息。
‘睡觉了吗?’
‘晚安’
蒋寄野还没来得及回复,盯着这三行信息,千言万语最终在心头汇成一句话:不是,这人到底想干什么啊。
另外他们到底是分手了还是没分手?
隔天蒋寄野上完课回来,处理课业上的事顺带隔着屏幕应付大洋彼岸的邢岳麓,有一搭没一搭唠闲话。也在这时接到了团队负责人再次的来电致歉。
他一打算去露营不要紧,服务团队安排的项目又得鸽掉了。
那边收了一大笔资金,一件事没办成,估计人也麻了。
蒋寄野倒没怎么在意,毕竟有两次算他主动失约,况且在涉及到钱的事情上他极少犯纠结,他爸经常说钱挣回来就是花的,该花就得花,这样才能保持资金在各阶层流通。
“这周去西山露营……”蒋寄野正要在电话里和负责人表明这周不必安排行程,但也是这电光火石的一秒间,他鬼使神差地改变了主意。
手机顶端还在不断往外冒消息弹窗——他突然接电话。邢岳麓那边找不着他人,哔哔个不停。
‘喂,人呢?’
‘刚还没说完,你给人买个气球,然后呢?'
“\问号\”
‘不带这么吊人胃口的\哭哭\’
蒋寄野心说你哭个锤子,眼不见心不烦地给他设成消息免打扰。
“我记得邢岳麓有回在滨江大桥那附近办了个烟花表演,搞得很热闹的。”蒋寄野问负责人,“那次活动也是你们接的?”
负责人专门对接这些公子哥,脑瓜子不愧灵活,一提就想起来了:“是,前年年底邢少在观棠别墅区给人过生日,烟花秀是我们给办的,场地布置和晚宴指派给了下面公司的人手,当时各种人工物料包括礼服下来,花费大概在一千两百万。”
他这么一说,蒋寄野就对他们的活动承接能力有大概了解了。
蒋寄野用了几秒钟的功夫做决定,慢慢道:“是这样,我这周六会跟几个人去西地公园的露营区待一天,你跟他们园区联系一下,看能不能找个合适的场地办个……”
他停顿了一下,过往的日常里那人都有什么爱好来着?
吃饭、买衣服、提到过下雨天的歌词……
蒋寄野冒出个想法来,问负责人:“草地音乐节,能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