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一阵,向秋月自己停了下来。
“是,确实影响不太好,我现在回学校一趟,你们团委书记要有什么问题,我当面跟他解释。”蒋寄野说着,“有件事还得麻烦你,再帮忙找薄悬的舍友问一下他人在哪,他这两天好像一直在校外。”
“是吗?”向秋月已经恢复平日状态,镇定地干脆应了下来,“好,我再去找人问问。”
蒋寄野回到屋内把手机扔还给邢岳麓,饭也没心情吃了,拿上车钥匙:“我有事要回学校一趟,车借我。”
邢岳麓举着半根油条看着他往外走:“啥事啊,严重吗?用我帮忙不,哎你路上慢点。”
蒋寄野头也没回应了声,刚踏出门,旋即又在门厅处撞见几个人。
薛明泽左拥右抱带着小姑娘,一副没睡醒的迷瞪表情,蒋寄野一阵风地擦身走过去,薛明泽回头还愣了两秒:“哎,怎么个意思,我刚来你就要走,合着不能跟我在同一片屋檐下。”
蒋寄野没空搭理他,径直上车走了。
餐厅里的邢岳麓听见动静,扯着嗓门大喊:“薛明泽,哪都有你,快闭嘴吧,你多大脸啊给你让位置,我哥有事要忙。”
薛明泽翻了个白眼,抬脚往里进,气不顺地低声嘀嘀咕咕:“碰见我就来事了是吧,敢情我是个扫把星怎么着。”
路上等红绿灯的间隙,蒋寄野抽空给薄悬拨了好几通电话。一直没人接,偶尔一阵忙音——估摸是学校同学也在联系他。
蒋寄野不拨了,直接另外联系人打算全城搜捕薄悬,万一真出了什么事,大海捞针也比干等着强。
半分钟后,他这边还没跟人描述完身份和特征,冷不丁进来一个来电。
蒋寄野看清号码后,先是一顿,火气跟着冒上来了——有针对自己的也有针对对方的,你原来会给人打电话啊。
蒋寄野做了个深呼吸,按下接通,恍若无事地用正常语气问他:“干什么去了,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
一阵窸窸窣窣后,薄悬略有迷茫的声音传了出来:“刚睡着了,手机放在包里没注意。”
“睡哪了?睡这么沉?”
蒋寄野问得仍然很冷静,实则心里面压着火,冷笑着心说你要敢说你在宿舍,我……
我什么呢。
蒋寄野细想起来,他如今只占着一个前男友的身份,还真拿薄悬没办法。
薄悬发出一个模糊的单音节,奇怪为什么这么问——他在蒋寄野面前一向不太聪明的迟钝样子。
旋即,应当是看见手机上向秋月他们发过来的各种信息了:学校发生了跟他有关的事,一伙人都在找他,但是他不在学校。
薄悬抹了把脸,彻底清醒了,再张口吐字清晰了许多:“感冒了,过来在外边医院输个液,起得太早,不小心睡了过去——你看见论坛的帖子了,不好意思,我没想到会牵扯到你,晚点我跟学院领导解释下……”
蒋寄野皱着眉,好不容易等他说完,紧跟着问:“在哪,输完液了没?我现在回学校的路上,我过去接你。”
“输完了。”薄悬说,“门口就是地铁站,市内堵车不好走。不用接了,”
市内交通状况一贯糟糕得令人发指,运气不好的时候开车的还没有走路的快。等他们俩汇合再一起赶回学校,保不齐天也黑了黄花菜也凉了。
蒋寄野没有再坚持,交代了一句:“路上慢点,不着急,有事联系我,你先给你同学他们回下消息。”
薄悬:“好。”
薄悬挂完电话,静了几秒钟,伸手把自己手背上的输液针拔了,剩下半瓶药水的输液管悬在空中晃晃悠悠。
薄悬拿着棉球按住手背上冒出来的血珠,关了输液管,起身下了床,套上衣服,收拾东西往外走。
隔壁床遛弯把自己摔骨折的大爷震惊地看着大清早刚挪进来的年轻小病友,脑门贴着纱布据说是脑震荡,人就这么扔下没输完的半瓶药,自己给自己办理了出院,潇洒地离开了。
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