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三人鲜少见他表情如此严肃,俱是一愣。
蒋寄野连拨了两通电话没有人接。他问邢岳麓;:“你给薛明泽打电话。”
邢岳麓不明所以,但是听话地出手机照做了。
呼叫一阵没人应答,他纳闷道:“没人接啊。咋了,他又干什么了”
蒋寄野一言没发,转身下楼,不忘一把扯上邢岳麓。
邢岳麓被强行带下楼上了车,一脸懵逼地绑上安全带,才来得及问一句:“不是,哥,你先告诉我咱这是要干什么去,我好有个心理准备。”
蒋寄野在导航界面找到天上人间的地址,一踩油门,车身飞快窜了出去,冷冷地说:“你应该问薛明泽干了什么,继续给他打电话,打不通就给他们会所打,替我转告薛明泽,人要是在他们地盘出什么事——”
邢岳麓被惯性带的整个人掼在椅背上,脑浆差点甩出去,后背发凉地打了个寒战,傻傻地还在追问:“谁,他把谁弄过去了。”
旋即没等人回答,想起蒋寄野神前段时间神龙见首不见尾又是买礼物又是陪人上医院的,邢岳麓卧槽了一声:“我嫂子,你对象,不对,你前对象?也不对……”
蒋寄野寒着的一张脸,没吭声,但是沉默已经给了答案。
邢岳麓脑子混乱了两秒,七荤八素地摸手机:“草,薛明泽疯了吧。我找人问问谁在他那。”
电话没人接,群聊私发消息没人回复,问了一圈,仅有的共同好友也不清楚薛明泽一个人干什么去了。
问题是半小时前邢岳麓手贱在群里发蒋寄野的照片撩闲,这丫的在下面冒过泡,阴阳怪气地说一帮人都邀请了,专程瞒着我一个人,怕我抢你们风头怎么着。邢岳麓当时还糊弄着回应了几句。
这丫就是存心的吧!
十分钟后,天上人间大门口,蒋寄野摔上车门,大步迈进门,邢岳麓跟在后面跳下车:“喂,等等我。”
大堂经理热情地迎上来,被蒋寄野无视着擦身走过。邢岳麓倒是个熟面孔,不过自打这地方玩得花样越来越脏,他也许久没再来了,抓住经理问:“你们老板,薛明泽在哪个包厢,带我们过去。谁在他屋里。”
大堂经理被问懵了,一下摸不准他们要干嘛:“二位是跟老板约好了?老板在楼上包厢,屋里有谁这我就不清楚了,要不我这叫人过去请示一遍,这边先给您另开一个大包……”
那头,蒋寄野已经雷厉风行地摸进电梯里了。
这不奇怪,薛明泽的朋友每每大驾光临,都是这么个横冲直撞蛮不讲理的做派。下头人稍微怠慢了,就要挨上一顿臭骂。
电梯员此人气质长相都像那么回事,一路走来没人赶拦,在听说对方找薛明泽后,一句多余的屁话没敢放,把人送到顶层楼层,礼貌且周到地提醒了方向。
另一边。
薄悬握着手机,被侍应生领进门,偌大的厅内灯影憧憧,照得华美饰物分毫毕现,一侧一张长餐桌,上面摆着放着精美的蜡烛和食物,薛明泽一个人靠在餐桌无聊地抠着手指头玩。
薄悬脚步一停:“就你一个人啊,蒋寄野呢。”
薛明泽抬头看清他的脸,呼吸停止了一瞬。
自打西地露营的惊鸿一瞥,薛明泽午夜梦回,眼前时常就要浮出这张脸来。越想越是觉得,这人眉毛眼睛鼻子嘴唇哪一处都是完全照着他的喜好长得,尤其那股清清冷冷不苟言笑的气质。
薛明泽近来模仿着四处着人搜罗漂亮的青年,可一个个的,要么长相不够出色,要么浑身的风尘气,无异于饮鸩止渴。
直到见到本尊,那股子抓心挠肝的劲才算一下停了。
薛明泽露出个真情实意的笑,站起身殷勤地说:“刚刚都还在,等你半天不来,蒋寄野喝多了坐不住,被人扶到楼下开房休息去了,照片我也发给你看了,就他旁边那男生搀走的,我想拦都没拦住。”
薄悬略一停顿,扭头就要下楼:“那我下去找他们。”
薛明泽忙上前把人拦住了:“你就这么找过去啊,万一撞见什么少儿不宜的场面,大家多尴尬,这样,要么你坐这等一阵,我叫人帮你问问。”
——鬼知道蒋寄野人在哪,身边男生又是谁。
照片是薛明泽从群里转发的,人压根没在这栋楼地,薄悬下去找不着是肯定的了。
不过好不容易把人忽悠过来,哪能这么轻易就放他走,反正先把人稳住了再说。
薄悬大概听进去了,出于同样的考量,点头同意了,
薛明泽喜不自胜,为表诚意把外套留在椅背上,一个人装模作样地出去转了一圈。再回来时,薄悬坐在餐桌边摆弄手机,略垂着眼睛不知在想什么。
那幅场景落在薛明泽眼里,鲜花美人,真真人比花还娇。
薛明泽走头皮到后脚跟一阵酥酥麻麻像过了电似的。走到另一边坐下,抽出冰桶里的酒给两个杯子斟酒,言笑晏晏地说:“我刚让人问了,蒋寄野泡澡去了,一时半会回不来,吃点吗,这一桌新上的,没人动过,高材生要是赏脸,在下乐意奉陪着喝两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