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子？他发个鞋子给我干什么，鞋子能有什么奇怪的。

沈延看着屏幕那边的消息，久久地陷入了沉默。

“还有其他发现吗。”沈延问。

“报告少将，没有了！”徐越铿锵有力地回道

“行，那归队。”

“好的少将！鞋子要带上吗？”

“......带吧。”

我倒要看看这鞋子有多奇怪。

军部的小队很快就带着贾雨的尸骸和那只不知名的鞋子回来。

他们身上浓重的硝烟味闻起来有些呛鼻，沈延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却又闻到一股夹杂在烟尘味之间的熟悉味道——很薄弱的味道，是那个蘑菇精灵的味道。

“贾雨的尸体好好保存，拿去鉴定。”沈延不紧不慢地开口，

“还有别的发现么？”

徐越又呈上了一个密封袋，袋子里躺着一只湿漉漉的鞋子，算是对鞋子原封不动的保存。

“就是这双鞋子，很小，目前有这么小的脚一般都是小型啮齿动物、偶蹄类动物会有这种鞋码，但是它从形状上来看应该是人类的足形，而您和贾雨显然不是这种大小。”

“我怀疑贾雨有同伙，少将你有见过除贾雨以外的第三人吗？”

条条是理的分析，徐越说的没错，这双鞋子确实是第三人的。

沈延拆开了密封袋，不顾徐越在旁边焦急地阻拦——“可能有危险少将——别开！”

密封袋打开后，之前闻到的若有若无的味道几乎是一瞬间从封口炸开。人类的脚部往往散发着高浓度的信息素，这只鞋子也毫不意外地保留着原主人的味道，即使被水冲刷了一遍又一遍，但辨别出是谁的味道对沈延而言依旧是轻而易举——

这确实是蘑菇精灵的鞋子，标准地来说，是蘑菇精灵幻化成人形的鞋子。

这双鞋子很眼熟，沈延短暂地思考了一下人形蘑菇精灵的着装，猛地想起那些在这里军训的学生——是了，他们的衣服一模一样，都是统一的黑色训练服。

包括这只鞋子，应当是统一发放的。不过沈延确实没见过，这个码确实小了些，但也不是没有。

沈延的心突然开始砰砰乱跳，一个大胆的猜测占据了他的脑子——

或许蘑菇精灵也是个学生。

虽然也存在她随机挑选了一套衣服进行变幻的可能性，毕竟古往今来确实没有人能够在蘑菇和人类的状态下随意切换的案例，现有的科学技术也未曾涉及这个领域，这让对方精灵的身份虽然听起来荒谬但又不失可能。

毕竟她的出现就匪夷所思。

但是......这只鞋子脱离了蘑菇精灵后并未消失，沈延秉着熟读各大童话故事所总结出来的基本法，蘑菇精灵是人的概率也不小。

众所周知，精灵的所有物往往离开了魔法的加持就会消失，离开了精灵个人也会消失，但这只鞋子除了沾了点水，几乎是完好如初。在童话世界里，这就精灵十有八九不是精灵。

但这是现实世界，沈延想，姑且算作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好了，本来她的出现就没那么唯物。

沈延的嘴角下意识地上扬，这个可能性让他又惊又喜。儿时的他或许对精灵出现，拯救自己离开糟糕的家这个情形格外憧憬，如今的他精灵的期待却淡了很多，大抵是多年对唯物主义的学习让他深知精灵只是一个梦，只叫他偶尔和还是会遐想精灵的出现——如果有精灵，自己的生活轨迹会发生变化吗？

谁知在这个最不应相信精灵存在的时候，精灵反而出现了，还的的确确拯救自己于困境。

可惜已经过了年纪，沈延已经从天真可爱小男孩转变到了一个沉稳的男人，对于飘渺的不知何时能见面的精灵，他更想把这份期待其降临的想象落实到位。

如果是真的，如果真的是人。

沈延骨子里淌着猫科动物的血，对陌生事物本能存在强烈的好奇心，这个可能性让他有点兴奋。

找到她，让她掉马，然后——

交个朋友。

对了，还要送礼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