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我儿子不是狂化了吗?真的是狂化吗?真的不是退化成小猫咪吗?
陈昼看着两张相当惊愕的脸,又看看身旁见怪不怪的奥利和沈延,只觉得相当微妙——仔细看看,刚刚那位眼中泛着泪光的母亲此刻早已没有悲伤,陈昼仿佛能在她的脑袋上看到巨大的一个问号。
“咳咳……”奥利战术性清了清嗓子,“两位不用太过意外和紧张,我说了,这位志愿者的体质,比、较、特、殊。”
“这是军事机密,两位家长记在心里就好,不必外传。”沈延一本正经道。
“好、好。”夫妻俩异口同声答应道,陈昼感觉两个人此时好像都呆呆的。
怀抱里的薮猫还眨巴着眼睛,偶尔发出细弱的喵喵声试图引起陈昼的注意。
奈何陈昼是个铁血大直女,在薮猫叫了两三个来回后,她彷徨开口,“他是饿了吗?一直在叫。”
“?”奥利心道怎么可能,研究所伙食可是杠杠的,刚准备反驳,就听到旁边的少将语气凉凉,道:
“他在撒娇。”
“哦——这样,少将真是太博学了。”陈昼知道情况后也没细想,只是觉得薮猫撒娇也怪可爱的,于是乎怜爱地摸了摸薮猫的脑袋,而薮猫也相当受用,舒服的呼噜了两声。
此情此景,奥利终于在这个等候室感到了一丝压迫感,这不是放任狂化症患者出笼带来的,而是旁边库库冒冷气的沈少将——不知道何时开始沈少将严峻的表情变得更加严峻了,那种不怒自威的压迫感犹如实质。
十月份就降温了吗,奥利默默往大门方向挪了两步——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太可怕了。
安抚了两下薮猫,陈昼便举起他往他父母那走去。
或许是陈昼轻而易举的行动极大缓和了两人的情绪,两位家长看起来甚至有点笑盈盈的。“安河他爸,我看安河在研究所还养的怪好的——你看着皮毛油光水滑的,诶这位志愿者同学,我能摸摸吗。”
“啊?可以可以。”陈昼殷勤地把薮猫往前递了递,薮猫只是动了动眼皮,依旧乖巧地躺着。
“儿子这么乖我还有点不适应——想想是人的时候可皮了——欸手感还挺好的。”这位父亲笑得很是慈祥。
很奇怪的氛围,陈昼站在那里,托着薮猫的身体,任由两位家长对他们的亲亲儿子上下其手——怪,太怪了,像是来到了什么宠物展览会那样怪。
薮猫像是被反复抚摸摸得有些烦了,突然一扭身,180度的一个大动作转成了朝着陈昼的姿势,长长的尾巴顺着往下垂,一甩一甩的,俨然是用屁股对着亲爹亲妈。
“啊这……”陈昼一时间有点尴尬,刚想解释,却发现对面的家长露出了几分吃瓜的表情,一时间让她有些忌惮。
“没事没事……”这位母亲或许因为刚摸异常乖巧的猫儿子,心情大好,“这位志愿者同学也在首都一大上学吗,大几了呀?”
“大一。”面对喜笑颜开的家属,陈昼警惕地微微后退了一小步。
“哎呦真的很巧,安河也是今年考进去的,也是大一——害,只是军训的时候遭遇不幸,太可惜了,好好一个帅小伙变成薮猫了。”
“那确实可惜——”陈昼感觉不妙,但还是像捧哏一样礼貌回话。
“同学你喜欢猫吗?”
“挺……喜欢的?”
“哦呦有缘——你有男朋友吗?”家属乘胜追击。
“啊这……”陈昼一时有点语塞——好尴尬,SOS。
“这位家属,不要刺探别人的隐私。”沈延不知何时走到了陈昼身前,一米九的身体像墙一样横亘在家属与陈昼之间,“探望的时间很宝贵,希望两位不要浪费时间。”
“好好。”
面对宛如小山的沈延,两位家属突然语塞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眼前的沈延看起来没有开头那般亲和,但再怎么看又仿佛没什么变化。
不过沈延真是个细心的好少将啊。家属心想,刚刚突然八卦心上来了,忘了正事——还好有沈少将提醒。
经过这一打岔,家属便全心全意关心起了这只名叫安河的薮猫同学。探望时间很快便到了底,两人依依不舍地向回到生态箱的猫儿子道别后,还热情地送了陈昼一份便当。
“同学放假也来帮忙也是辛苦了,这本来是给我儿子吃的,眼下看也不需要了,还热着,就给你吃吧,谢谢你的帮忙。”
“不用不用,没什么的阿姨。”陈昼赶忙摆手拒绝。
“拿着吧拿着吧,不然多浪费。”家属一个劲把便当往前塞。
“不用不用——”
“拿着拿着——”
“啊?那好、好,谢谢阿姨。”
“不客气。”
“阿姨再见!”陈昼一套礼貌组合拳出击,最终体面接过了这个温热的饭盒。时间过得很快,距离她离开家门已经过了三四个小时,陈昼并不饿,但这个沉甸甸的饭盒拎在手上,叫她有些恍惚。
好神奇的一天……等等——所以我刚刚其实差点被撮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