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昭脑中转了一圈，本也没想隐瞒番薯的存在，但这城中氏族都出动了她自是要好好掂量一番。

“具体章程如何，想来城内很快就会有结果，陆氏，暂且不用急。”

燕昭熟知怎么打马虎眼，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

待送走了陆长青后，她有些疑惑，城中氏族为何突然开始询问着番薯的事情了呢？

燕昭不明白，于是决定去找老师问一问。这会儿褚良正待在办事厅的办公室内，燕昭走进来，唤了一句‘老师’。

褚良：“坐，有事要问？”少女的表情非常明显，他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想法。

燕昭自顾自的坐了下来，“老师，陆氏问我番薯是不是可以向外售卖？我没给回答。”

果然如此，这些氏族都行动了起来，不过胆子倒是很大，直接来试探燕昭了。

“可否售卖，要看给出的条件能否支撑的起我们打开这关卡了。”

城门被军队严格把守，城墙加高了一丈，上面的士兵手持鞭箭，时刻准备着抵御外敌。

城内商队若想出去，不仅要核对货物，还需要盖上他这经济部门的公章，可以说是守得严丝合缝，这些氏族自然要打探口风了。

燕昭的来意本不是这个，听到这里，她询问意见，“老师，那我们要不要继续种植番薯？”

褚良：“种，自是要种的，不然可没法将它传遍所有州城。”

燕昭点点头，“行，老师，我知道了，那我就不备新的粮种了。”

“至于怎么收粮税？怎么种番薯？就由贺先生和苗禾他们发愁去吧。”

褚良不自觉得露出笑容，他看向面前的小姑娘，声音都带了些温度，“那你呢？工房可好久没有新鲜东西出来了。”

燕昭撇了撇嘴，她其实是想着能不能做出来□□来着，但这个危险度过高，在这个没有抗生素的时代，但凡烧伤，基本上就是活不下来的，让她实在是纠结。

“怎么了？这么为难？”

少女眼珠转了转，直直盯着面前的人，“老师，若是有一种武器，能够一下杀伤数百人，但是被伤之人基本救不回来，你说，这种武器要制作吗？”

“为什么不？”

青年的表情非常平静，浑然不在意可能会死在这些武器手下的百姓。似乎是觉得这样的状态有些疯狂，他轻咳一声，“有此武器，必然能加快我们统一天下的流程，自然要制作。”

燕昭摇了摇头，青年刚才漠然的状态让她有些恐惧，心中更慎重了几分。

“老师，我会尝试制作的，只是使用上不能太过随意。”

听到这话，青年的神色有些懊恼，“是我情绪有些波动。”

褚家送信一事，让他对世家规则的厌恶更慎，迫不及待的想要打破。可偏偏那些礼仪仿佛刻入了骨子中一般，叫他所行所做的每一步都带着那些影子。

这天下的所有人都在加入那些规则，一层一层往上爬，唯有这燕家不同，所做一切皆是在改变，尽管身居高位，仍然不改初心。

燕昭不懂老师经历过什么，可无论如何，她都愿意相信他，毕竟这个时代的样貌最初是他带着她看到的。

直到那次走商之行，她才真正的理解到什么才是氏族。

“老师，究竟发生过什么？”

褚良摇了摇头，“没事。”

从办事厅离开之后，燕昭依旧有些担心，可老师不想说，她也没办法。

她缓了一会儿，将老师的事情暂且放下，专心投入到黑/火/药的学习中去。

这黑/火/药与其他东西可不同，记得不清楚可是真的会爆炸的。

燕昭非常认真，足足花了一周才研究清楚炸药包的制作流程，不单单记了各种用量还特意研究了一下这个东西制作的原理，好到时候教授给其他工作人员。

将做黑/火/药的事情上报之后，燕昭成功得到了一个偏远的宅子作为制作场地。

她专门叫了余尽欢过来，同时还找了从姜州城来得两位学子一同帮忙，不过三人并不知接下来要制作什么东西。

余尽欢一见到燕昭就发出询问，表情是满满的跃跃欲试，“燕部长，我们接下来是要制作什么东西？”

剩余二人也升起了几分好奇心，睁着大眼睛看着燕昭。

燕昭将手写的流程放在桌子上，示意其他人来看，见三人认真看着上面的配比，她开口道：“这次我们要制作的东西叫做黑/火/药，也就是常说的一硫二硝三木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