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了他一眼,说:“遵命。”
听到二人对话的嫪毐立刻就委顿在地,面如死灰。
刘彻应了嬴政的话,太后却很是无措,“政儿。”她哭着说,此刻的眼泪是那么情真意切。
嬴政转过头看她,“怎么,你还想为你这个情人求情。”
“不。”太后没想替嫪毐求情,当她知道嫪毐为了活命攀污她的时候,她就已经恨毒了这个无情无义的男人,她只是还念着那两个孩子。
“政儿,你的两个弟弟。”
嬴政打断了她,“寡人没有弟弟!”他冷冷地看着太后,
“你不说,寡人还忘了你那两个私生子。”
“不,你们一母同胞,都是我的孩子啊。”太后哭着说:“你曾经对成蟜那么好,难道父亲给的弟弟就比母亲生的亲吗。”
真是,唉。一旁看着眼前闹剧的刘彻心里哀叹,赵太后还是不明白,这两个孩子最大的错误,就是成为了他们父母觊觎王位的工具。
亲情或许还能多容纳另外的人,可权利和地位怎么能容许第二人有机会染指,哪怕是成蟜,不也因为造反被嬴政赐死了吗。
这是浅显的道理,赵太后是真不明白还是装糊涂,也没人在意了。
嬴政给了她一个机会,“你想我放过他们,可以。”
此言一出,太后就用充满希冀的目光看着自己的长子,嬴政看着,突然有了一个恶劣想法,“如果你愿意放弃太后的身份,过段时间我就对外宣称你病死了,你就可以带着两个孩子去过平民的生活。”
太后一时没有言语。
看着母亲逐渐僵住的表情,嬴政还有点报复成功的快感,“当然,我不会给你们多余的照顾,您好好想想吧,母后。”
太后彻底崩溃了,可无论她是哭是闹,嬴政都不为所动,只是冷眼瞧着,像看一个陌生人。
嬴政等着她的答复,等了很久,在他的耐心告罄前,太后终于给了嬴政一个答案。
“就随你的心意处置吧。”
太后放弃了挣扎,一个女人带着孩子讨生活有多难,她在赵国的时候就已经领会了,或许让这两个孩子少遭份罪,也是一种善良。
不过她也清楚这不过是自我欺骗罢了,真实的原因,也不过是她不愿意为这两个孩子放弃自己的富贵荣华。
“呵。”
嬴政冷笑着对刘彻说:“你看见了,这是太后自己的选择。”
他缓步向前,经过了跪着的嫪毐,“这个人你一起处理了吧,该怎么做,你知道的。”
嬴政就这样走了,这给刘彻一种魔幻的感觉,自己一个皇帝怎么沦落到被呼来喝去的了,他想。
不过也没办法,谁让他对人家上心呢,就算被支使也是甘之如饴。
刘彻无奈的起身,对于嫪毐的求饶,他只当没听见,自顾自地向赵太后行礼道:“还请太后先行回宫吧。”
如今的太后,神情异常之平和,就好像刚才歇斯底里的不是她一样,听见刘彻的话,她也只是问了一句,“那两个孩子会如何处置?”
刘彻也不欺瞒她,“活不成了。”
“好,也好。”
赵太后点了点头,她僵硬地从地上爬起来,整个人就如行尸走肉一般,一步一步地,走到了摆放着嬴政佩剑的地方。
而那边恐惧至极的嫪毐已经开始说起了疯言疯语,甚至还有很多怨怼之言是对着太后,他张狂地说:“什么大王,什么太后。”
“不过是卑贱的私生子和愚蠢妇人罢了,哈哈哈哈。”
这话太刺耳,让刘彻心里不痛快,立刻就要传人把这疯子带走,可他未曾料到的是,有个人的动作比他还快。
是太后,太后竟然拔剑刺向了嫪毐!
嫪毐还没来得及反应,腹部就被捅了个对穿,“你……你……”,一句话没说完,那剑又落在了他的脖子上,剑锋对准了喉咙,他一下就咽了气。
而太后还又嫌不够似的,不停用剑戳刺着嫪毐的尸体,那力气之大,恨意之足,让前来阻拦的刘彻都感到吃力。
刘彻的臂膀上还有伤,所幸就不管了,他静静看着,待到太后开始气喘吁吁的时候才开口:“您也够了吧,他已经死透了。”
“哈。”太后笑了,笑容同溅到她脸上的血迹融合到了一起,让她姣好的容颜看起来有些可怖,“他死一万次都不足惜。”
“他就是一个玩物,拖累我就罢了,还敢轻视我。”
“做梦。”她边说边踏过嫪毐的尸体,离开了这个地方。
刘彻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愣了一会儿后,便开始收拾残局了,尽职尽责的交代嫪毐的尸体要车裂,而嬴政那两个异母弟弟,要扑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