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卫青甫一进门就看到皇后好好地坐在那儿修剪花枝。
皇后见他来了,忙叫他坐下,又把不相干的宫人都遣走了。
“姐姐,你没病啊?”
“咳。”卫子夫有些尴尬,“我没什么事。”
说着,她看见了卫青有些苍白的脸色,“倒是你应该好好修养,少折腾。”
卫青叹了口气,“于公,皇上是君,于私,又是亲姐姐,我无论如何都是应该来的。”
“不过……”卫青话锋一转,又问起了另外一个问题,“姐姐的病是假的,那么陛下他这又是为何?”
卫子夫也早料到他会有此一问,“本也该告诉你,只是你前些日子看着实在是不好,皇上和我也是怕你劳心啊。”
听着姐姐如此说,卫青心中的疑惑更甚,他静静的听着卫子夫说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过虚幻缥缈了,他感到不可置信。
“虽然这事是怪了些,但也真是如此。”卫子夫看出了弟弟的疑虑,主动道。
“不,我没有不信姐姐你的意思,只是这样的事情真是闻所未闻。”
卫子夫点点头,“谁说不是呢。”
“姐姐说您与陛下还是可以联系的,对吗?”
“对。”子夫把那玉佩递给了他,“就是靠这个。”
卫青打量着,没发现什么玄妙之处,“这东西,怎么用。”
“还挺简单的,握在手中就能和对方互通心音,不过想和陛下说上话,还是碰运气。”
对此卫子夫很无奈,也不知对面的刘彻天天都在干什么,找他是找不到的,怕遗漏什么话,卫子夫只得自己天天把东西攥手里,简直是烦不胜烦。
这么想着,她说:“不然你把这东西拿走算了,陛下的意思,交给你和公主也是放心的。”
卫青没应,因为他觉得不够妥当,他还记得那些年在家中被人击伤的事儿,要说安全,他府上也是比不过宫禁的。
况且,卫青自知自己现在看着不错,但这身体怕是败絮其中,很多事儿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他把想法向姐姐说明,卫子夫也觉得确实如此,其实,她自己也是不愿意叫卫青劳碌的,但是……
最后姐弟二人又合计了好一会儿,最终决定叫公主住进宫里陪伴卫子夫,也保险些。
卫青在椒房殿呆了不短的时间,好在他运气不错,和刘彻也搭上话并说明了自己与皇后的想法,得到首肯后,人也就安心的离开了。
卫子夫也不多留,一来是外男逗留太久实在无礼,再有就是她感觉卫青的身体是不太舒服的。
于是乎,刘彻的归家大计就这样定下来了 ,这让他不禁有些飘飘然,但也有一丝不舍。
不过,刘彻也不是为情爱绊住脚的人,他和嬴政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也都有自己的生活。
“况且,他早就恨不得敲锣打鼓的送我回去了吧。”刘彻默念,心里难免有些惆怅。
但事实却恰恰相反,对于他的离开,嬴政并不开心,甚至于,他是有些难过的,不过嬴政是绝不可能承认自己会有这样的软弱情绪就是了。
这次是真要走了啊,嬴政想着,心里净是茫然。
他想着这些日子以来和刘彻的一点一滴,才恍然觉得原来他们之间已经经历了这么多事。
飘乎间,他已经吩咐人载他去了预备要给送魂的场地,徐福正在这儿筹备着,他们上次见面,是徐福给刘彻治伤的时候。
开始,他和刘彻互相戒备,刘彻不想让他见到徐福,他也懒得争执,就一直恪守诺言不插手。
不过现在,无论承不承认,他们就是都对对方依依不舍着呢,很多约定也就都不那么重要了。
徐福见到嬴政来了,便恭敬见礼,“王上。”
“嗯。”嬴政胡乱答应一声,问:“这些几日能修好。”
“也就是三四日的功夫。”
“竟这么快吗。”嬴政道:“寡人以为还会有些时日,也是,都月余了,也该好了。”
“什么月余?”徐福有点迷茫,“拢共也就是十日的事啊。”
听见他的话,嬴政察觉到了不对劲,“这是什么时候开始修筑。”
“就五日前啊。”
“五日。”嬴政复念了一句,“他为什么要骗人。”
徐福见状,知道自己是说漏嘴了,他很想溜走,但嬴政不给他机会,在秦王的威逼利诱下,他全说了。
比如刘彻特意晚回什么的。
嬴政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就离开了,离开前还不忘留两个寺人看着徐福。
而徐福则是往角落里一缩,心里暗暗对刘彻道歉。
别怪我啊,谁让你没和我对口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