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毅如此想,其他人更是一样的想法,没人因此觉得王上和茅卿生分了。
刘彻本人也是沉得住气的,始终淡定自若,该上朝上朝,该回家回家。
他有时还会去盯一下礼官们筹备的怎么样了,至于闲暇时,他的生活则更充实。
因为嬴政送给他的美人都是宫廷女乐,他就把从前的爱好捡起来了,以前是吩咐乐府筹备,他欣赏。
现在直接是自己上手造曲演奏,那些美姬则天天给他和声舞蹈。
一段时间下来,众美人都觉得这茅君不仅是柳下惠,而且还挺烦的。
不过她们的心思刘彻不在意,他只管自己消遣,通过这些天的自我熏陶,刘彻不得不承认自己造曲的水平还是不如乐府那一干人等啊。
这或许就是术业有专攻吧,自己想通过赋诗造曲让茅焦名扬后世的想法怕是要落空了,刘彻不禁感到了一丝遗憾。
不过他也没有遗憾很久,因为他的清闲日子已经告罄了,朝堂上又起了新的争执。
困于流言,很多人都希望王上能把太后迎回来供养,不为什么,只为名声好听,毕竟哪有儿子迁赶父母的。
不过嬴政本人对此事很抗拒,甚至放话,谁再敢拿这件事上书烦他,他就会处死上书的人。
在这方面,嬴政一向说到做到的,于是众人就都胆怯了,迟疑着不再敢开口。
可矛盾不会因为妥协和沉默而解决,强求来的平风浪静往往会酿成更大的祸患。
刘彻不想操这个心,可麻烦找上他的时候却没有道理可言。
受华阳太后的传召,他到了华阳宫,去时,祖太后笑着让他坐下。刘彻依言入席,静待华阳太后说明此番传见他的用意。
华阳太后也直接,寒暄了两句后,就直奔主题。
“老身最近听见一些关于王上的传闻,不知茅君怎么想呢?”
华阳太后这话刘彻不好回答,只说:“此乃大王私事,臣不敢妄言。”
“有什么敢不敢的,一国之主的事没有大小,更遑论公私了。”
华阳太后幽幽叹道:“有时这家事也未尝不是国事啊。”
“是。”刘彻不与其争辩,但心中也猜到了华阳太后的用意,他不欲去触嬴政这个霉头。
“臣想,以您或是王后与王上的感情,多少也能劝动。”
“你倒是会顾左右而言他。”
华阳太后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也看不出喜怒,“寡人就罢了,王后你多少也知道吧?”
刘彻没再说话,他也看得出来,这羋夫人虽说和嬴政有那么点亲缘,还年长一些,但是二人感情称不上如何深厚。
华阳太后也是一样的,尊而不亲,有些事情不是那么好开口的,况且最近她与嬴政的关系正因为羋夫人立后这事儿和睦着呢,也不想惹人不快。
不过刘彻就不明白了,他和华阳太后也不熟悉,何故找上自己呢,别人都劝不了自己怎么劝?
有功夫不如找宫妃吹吹枕边风,他也没睡人家枕边。
刘彻想想就觉得烦闷,打定主意要推脱掉。华阳太后许是看出了他的不情愿,也就没在为难,又说了几句就放他走了。
刘彻走后,华阳太后在御座上闭目养神,身边的宫人小心翼翼的问她:“太后,您这是何必,把赵太后迎回来岂不是给咱们添堵吗?”
“她成不了气候了。”华阳太后不以为意道:“覆水难收,赵姬做出这样的事情,王上与她的母子情分已是破镜难重圆。”
宫人还是疑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