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刘彻家中迎来了一位令他意想不到的客人。
“茅君。”是赵高。
刘彻热情地迎他进来,心里却觉得奇怪,自己与这赵高平素也没什么交集,他突然到访是为了什么呢?
比起刘彻的狐疑,赵高倒是颇为自得,好像刘彻是他相交已久的老友似的,他赞刘彻:
“听说茅君喜爱音律,能造曲,今又见居室清幽,果真隐逸之士啊。”
赵高这一上来就一通吹捧的路数把刘彻打了个措不及防。不过,刘彻虽不知他具体何意,但也能猜测是他有求于自己。
刘彻感觉很有意思,这赵高是嬴政身边的人,称得上是炙手可热,自己能帮他什么忙呢?
他直觉不是什么好事,但伸手不打笑脸人。
求人做事讲究先礼后兵,果不其然,赵高尽完礼就来兵了。
“茅君对太后的事情有什么看法?”
面对赵高的询问,刘彻泰然自若:“这是王上的家事,我一做臣子的,哪敢置喙呢。”
刘彻这副打定主意不开口的态度着实惹人烦躁,不过赵高不是一般人,他的语气和姿态都很自然:
“正是如此,才要问茅君的慧见呐。”赵高道:“毕竟内外有别,我等自然是外人,茅君你可就大不一样了。”
赵高意有所指,刘彻也听明白了,他似笑非笑地说:“有什么不一样的,不都是侍奉王上。”
接着,他又道:“您有大才,向来得王上看重。平步青云那是指日可待,我等望尘莫及啊。”
二人都是推诿辩驳的高手,向来会阴阳怪气。不过比起刘彻,赵高的态度则要温和的多,毕竟是他托人办事。
赵高拱了拱手:“论身份,我只是一介宫人,而茅君位列朝堂之上,自然是要高于我的。”
刘彻当然不认为赵高是特地跑来拍自己的马屁的,他静静地等待赵高说清楚自己真正的来意。
赵高也明白他沉默的含义,低头道:“论亲疏,茅君同王上也亲近的多了。”
刘彻皮笑肉不笑:“哪里,我只是为王上做一些微末的事情,谁都可以取而代之。”
赵高摇了摇头:“非也,有的事情看似无足轻重,却是阴私之所在,外人窥见一二都属难得,茅君能全权处理,足见王上对你信任之深。”
刘彻眸光微动,“什么阴私不阴私的,赵兄可是听信了什么不着边际的流言?”
“既是流言,有何可信。”赵高看向刘彻,“说有人信也是无知黔首,我怎么会信呢。”
“哦,是吗。”刘彻冷笑:“那您何苦来呢?”
赵高轻叹道:“我不过是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王上已经决定要迎回太后,可也不想拂了自己的面子。”
刘彻接话道:“但是之前对上书为太后求情之人的处罚太过严厉,现在旧事重提,满朝文武竟无一人敢言。”
“是。”赵高点头,“所以王上旁敲侧击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