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微微蹙眉,他不喜欢这样,就像是自己落了下风。他伸手按在刘彻心脏所在的位置,可掌下却是一片空无。
原来泥人是没有心跳的。
一股幽微难明的情绪涌上了嬴政的心头,可能还带了点愧疚,他心软了,有些不自然的收回了手。
狼是精明的动物,一旦发现了对手的弱点就会趁虚而入,咬定不松口。
刘彻不是狼,却有着同狼相近的敏锐。他不知道嬴政为何突然失神,但却知道这是自己可以“欺负”他的好时机,他当然不会让这机会白白逃走。
他的手抚上了嬴政的长发,顺着发丝的去找寻它不知蜿蜒到何处的边际,唇也是从发丝一路向下的。
“去把灯熄了。”嬴政的声音有些喑哑。
刘彻看了他一眼,又埋首在他的颈项道:“不用,没那么难堪,我也不做什么。”
这并非是刘彻有多正人君子,而是因为他即使想做什么,现在也没那个条件,一个晚上劳累的也只有手罢了。可只是这样,就已经够让嬴政难堪的了。
云收雨歇后,嬴政潦草的穿戴好,就要离开去偏室,刘彻也紧随其后。
“你跟着做什么?”嬴政瞪了一眼刘彻,他现在整个人都有些恍惚。
刘彻没跟他计较说话口气是否和善的问题,而是伸手指了指刚才那张床榻,平静道:“乱了,也脏了,住不了人。”
听见这话,嬴政深吸了口气,他咬了咬牙,径直离开了,不再管刘彻的行为举止。
许是寺人们贴心,二人来到偏室后,沐浴所需之物已是一应俱全,嬴政垂头不看,刘彻倒是老神在在的重新梳洗了起来,还不忘叫嬴政。
“现在正合适,一会儿就该冷了。”
嬴政有些闷的应了声,“嗯。”
之后又是如何更衣入睡的且揭过不提,总之这忙碌而又旖旎的一天终于是过去了。
第二日,嬴政两眼一睁,就立刻传寺人侍奉梳洗更衣,连早膳都顾不得,逃也似的走了,他不怎么想见到清醒的刘彻。
在这方面,二人也算心照不宣。其实刘彻醒的更早,只是怕两眼相对太尴尬,就干脆装睡放走了嬴政。
按理说刘彻现在一个做人臣子的,君王尚且忙碌,他哪有闲着的道理,不过既然是嬴政首肯,他也就心安理得的躲懒了。
说起来这间偏室还是他在给嬴政当“男宠”的时候住的。他在这儿呆足了一天,没有出门,是休息也是思考。
色令智昏是舒适的,愉悦的,但又能真正的解决什么问题呢?刘彻打定主意要等嬴政回来再和他好好谈谈,谈他们的关系,再谈自己的去留。
诚然,若是徐福现在对他说有了回大汉的方法,他还是会立刻抛下一切回去,不过这不代表刘彻的如今的心意不真。
任何人或事和坐拥万里江山相比都显得太轻了,刘彻相信嬴政也一定这么想,因为他们是一样的人。
不过,刘彻闭眼,回想起昨晚的种种,又觉得暂时沉溺于欢情并不是一件坏事。
天上的仙境会有令人更心驰神往的佳人吗?
刘彻不知道,但他依稀记得那些方士和能人都告诉他,若是不能做到清净是不能得道成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