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难得陪伴扶苏这么久,一时误了时间,当二大一小意识到这一点时,已是暮色四合。嬴政召了人把扶苏送走,刘彻则是随他留宿在了秦王的寝宫。
在二人身着寝衣躺在床上后,嬴政有些不适应,即使在此之前,他们两个已经同床共枕很多回了。
他有意的背过身不去看刘彻,可刘彻是个多“恶劣”的人,岂能让嬴政如愿。
刘彻看嬴政今日陪孩子陪了一天有,本欲让他安生休息,可一见嬴政这别别扭扭的样子,他就又不那么想了,只思量着该怎么捉弄人才好。
他一会儿撩拨下嬴政的头发,一会儿戳戳嬴政的背,让人不堪其扰,一直作弄到对方伸出手阻止他的骚扰时,刘彻逗人的目的就达到了。
他一把攥住嬴政的手,强硬的把自己的手指插了进去,与其十指相扣。嬴政一愣,反应过来后便是羞恼交加的要把手抽出来。
他越是抗拒刘彻就越是觉得有趣,他想把手抽出来,刘彻偏不让,于是两人都暗自发力,只看谁先不耐。
这俩男人倒也真都是犟种,竟就在这么个幼稚的小事儿上较起了劲,到两手分开时,两人的手指上都被禁锢出了道道红印。
“啧,真狠心。”刘彻把手放在嬴政面前晃了晃。
嬴政“呵”了一声,道:“彼此彼此。”
见嬴政被惹到了,刘彻也就满意了,他伸手揽过嬴政的肩后就闭上了眼睛,“好吗,不逗你了,睡吧。”
嬴政有一瞬间僵硬,甚至一度想把对方踢下床去,但到底没有这么做。嬴政本想着会一夜无眠,可没过多久,他就沉沉睡去了。
大概是午夜时刻,他在睡梦中感到浑身燥热,不自觉的乱动,直到碰到了一个触之寒凉的“东西”才安生下来,等到他再睁眼,已是旭日东升。
他难得睡这么久,或者说,只有和刘彻在一起时,他才会放纵自己这样晚才起来。他转过头,发现刘彻正用手撑着脑袋看他,见他睁眼,就冲他一笑,“清醒了?”
“嗯。”嬴政低声应了,又问:“现在是什么时辰?”
他们两人一起休息,嬴政没留宫人服侍,故而是能问对方时间。
刘彻看了看室内的光线,想了一会儿,道:“应是卯正。”做皇帝的,虽然晨起有人伺候提醒,但日积月累,很难不练成见光线明暗判断时辰的本领,当然,若是雨雪天,那恐怕就不灵了。
“卯正。”嬴政茫然地重复了一遍,“竟这样晚了,怎么没人叫寡人。”
嬴政很生气,颇有些失望的看了刘彻一眼后,立刻就要起身,他一天要处理的政务不可谓不多,昨日歇了一天,今日就要翻倍,平白耽搁了叫他如何不气。
不过还没等他传人进来,刘彻就冷着脸把他按回了床榻,他盯着他,语气不善,“把手放在自己额头上。”
嬴政不解,“你要干什么?”
“让你放你就放。”刘彻提高声音道,这态度不禁让嬴政讶异了一瞬,因为在他的眼里,无论生气与否,刘彻面上总是挑不出错的,从未如此严肃过。
嬴政心里生出了写些微妙的不满,他也任性了一把,偏不如刘彻的意。
二人静静的对视,似乎过了很久,刘彻起身,主动结束了这个无聊的争执,他理了下衣袖,“你想如何就如何吧,我先走了。”说罢,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