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
这下越母终于高兴了,脸上的笑意也变的真心了几分。
庆轲和她又聊了几句,之后就径自离开了。整场会面,越女都没说话,只是在人走时起身送了送。
她这副样子,倒叫越母有些发愁。她牵着女儿的手回卧室,劝慰道:“别总这样,人家也不是坏人啊。”
“我知道。”
越女声音闷闷的,“阿母,我知道的。我只是……只是有点埋怨自己。”
“阿翁说他病了,不怨任何人。那个田先生也说手下不是有意的。等到了庆轲呢,除了在咱们家那个废弃仓房躲了一会儿外,更是没主动招惹过谁。”
“或许该怪周犬子,但他也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临走前我到过他家,见他断了一根手指,整个人呆呆傻傻,怪可怜的。虽然他又蠢又拖累人,但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看他这样,我心里也就恨不起来了。韩叔母向来强势的人,今却哭哭啼啼;周叔父也闷着头,一声不吭。”
“阿母。”越女抱住自己的母亲,眼泪夺眶而出,顺着脸颊缓缓流了下来。
“我真不知该怎么办了。”
“有什么不知道的?”室内,公孙先生看着坐在她对面的明玉,十分不解。
明玉无法应答,因为她正惶恐着呢。就在刚刚,她从公孙的嘴里得知了一个极坏的消息——她的“兄长”回来了,而且与王上已见过面。
这个消息无异于晴天霹雳,足以让明玉心神不宁,因为太过焦虑,她一时无法言语。
见她总也不说话,公孙先生逐渐没了耐心,问道:“好歹兄妹一场,不高兴就算了,为何会如此介意?”
“你们俩……有什么我不知道的龃龉吗?”
明玉果断否认,“不,他对我有大恩。”这是真心话,她始终认为,如果没有茅焦推她的那一把,她现在恐怕还是个卑微的命。
她只是担心,担心王上突然有一天会把一切事情都想起来。届时,王上与茅焦会怎样暂且不提,明玉是一定要承受怒火的,毕竟王上平生最恨的就是旁人的欺骗和背叛。
一想起那些得罪过王上之人的凄惨下场,明玉就感到心有余悸。她对公孙先生诉说道:“我是担心王上的态度,厌弃我倒也罢了,只恐会迁怒于公子。”
“这个么……”公孙捋着胡须,安慰道:“依我看不用多虑,你儿子前途大着呢,日后会比你这个当母亲的要受看重得多。”
明玉几乎是一下子就联想到了对方给自己的预言,不过她并没有表露出分毫,只轻声道:“怎么敢这样痴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