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邈同你说,是委托下面的人将你带过来的,谁知道那人轴的很,要他‘带回来’就这么带回来了,当然,你以自我感觉他不可能没想到这点。
你正伏在案前书信,张郃被打晕了醒来肯定在四处找你,两封信,一封送给绣衣楼,一封防止他看不到单独送过去。
不由分说就将你带来寿春张氏府邸,张邈你最好是真的有事要说…
亭中檐边垂着几缕纱幔,长廊摆放着数盆雀梅,微风拂过,片片花瓣飘落潭中,激起层层涟漪,潭中鲤鱼悠然吐着泡泡。
那道月白身影徐步于廊下,此处既无雨、亦无雪、更无日光,他却依旧撑着伞。
身上气息变化,清苦之气愈发浓郁,张邈朝亭中走来,缎伞收起置于柱前,身上玉饰相碰。
“那日我…”
两人声音同时响起。
“你生病了吗?”
他眸中变化仅在须臾之间,修长手指开始摆弄起桌上玉杯,捻起你试墨纸张。
“哎你干嘛!”
你见他脸上带笑心感不妙,猜得没错他估计又要开始嘴遁了。
“这是信?我还以为是乱涂乱画呢。”
“哎呦,快拿走拿走,别污染了您眼睛。”
你一把将那纸抢了回来,翻了个白眼,恰好传信的绣云鸢来了,你将信卷吧卷吧将它绑在脚上,它叫唤几声飞走了。
“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那天看到什么了呢。”
“说过了啊,一条小蚯蚓。”
“你看到了,我?”
张邈嗯了一声。
“原来你刚猜到啊,再晚点问我都要忘了。”
“确实看到了你,不过,那应该是未来吧。”
一身血污,满眼疮痍,纷纷桂花透过你身体
“所以也是我告诉你,是我偷走鱼的?”
“也不算,因为你还没承认呢。”
张邈说的也没错啊,毕竟那是未来的你说的,现在的你没说,未来已经被改变,‘你’就也不存在了。
“好吧好吧,我承认…确实是我…”
玉盏碰撞,他轻抿盏中茶水。
“不是,那你弟弟为什么会把蛇拿在手里啊?虽然小但是也是蛇啊。”
那小孩一脸糯叽叽的,居然还敢徒手抓蛇,你在他手中跟橡皮糖一样。
“阿超也没见过绿色蚯蚓啊,小孩子玩玩怎么了。”
说的好听!当时你可是清清楚楚的听见张超说你是蛇了,张邈完全就是在有中生无。
“而且啊,你拿走那条鲥鱼,居然还在墙上画了条蛇。”
“要不是仔细看,我还以为是泥鳅呢。”
你想想,当时确实是画了一条蛇,根据斯莱特林的校徽画的,但是!你绝对敢拿魔杖担保,那绝对是你画的最认真的一次了!
“那是蛇啊啊!”
你拍桌而起,廊下正端着东西行走的下人被你吓得一惊,匆忙离去,潭中鲤鱼跃出溅起几滴晶莹水珠。
一片寂静。
“一言不合就拍桌,小陈钓上来的桌子够用吗,不够的话,我这里也有。”
“太好了,是慈善家我有救了。”
张邈从袖中拿出一件物什放在桌上,你好奇看去,看清瞬间起身抽出魔杖对着他,满脸警惕:
“你怎么会有这个?”
开什么玩笑…
他手上为什么会有…
张邈不紧不慢将那东西收回袖中,抬手移开杖尖:
“小青蛇别心急啊,我这可是正当手段得来的。”
“还有啊,别老是一言不合就拿出那根棍子,杀意太明显了,显得业余。”
你一噎,怪不得之前对张飞使用魔咒都被他轻松躲过,居然是目的性太明显吗,也对,之前都是直接用的,而且那些人也只是普通士兵,首席的观察力当然更敏锐些。
你平复心中思绪,魔杖收回了些,坐了回去。
“所以,是需要我做什么吗。”
要杀你简直轻而易举,虽然你能用魔咒逃走,但恐怕会牵连广陵,他与陈登是袍泽之交,也不会是那种表里不一之人。
你静下心来。
“想请你,一同入局。”
没有家族,没有背景,没有来处,简直像是凭空出现在东阳的。
赠予小陈那条几年前丢失的鱼,一禾九穗,火烧军营粮草,将那袁术变成原型,还与袁基相识。
为何多年来相貌毫无变化,有回到过去的力量却不是仙人,疑似可以消除巫血。
你,可能来自另一个世界,更加遥远,虚幻。
“所以,身为盟友总要说出你的真名吧。”
你对上他碧玉眼眸,忽然有些心虚。
“梅临啊。”
“真是上坟烧报纸。”
不是吧…你们谋士都这么聪明吗…
没办法了,你无奈开口。
“真是奇怪的名字啊,小青蛇。”
“所以你知不知道都一样啊!”
真是奇怪,说要让你一同入局可偏偏不说什么事,就知道扒拉那个小孩子。
今日日光灿烂,透过窗纸投下淡淡光影,粉雕玉琢的小女孩躺下锦被里,脸颊肉粉。
张邈坐在摇篮边,轻轻戳着小孩脸蛋。
“呆呆,呆呆。”
你趴在一边书案上,桌上散落着孩童玩物,你随意拿起拨浪鼓把玩。
哼…欺负小孩脸蛋的混蛋大人…
张邈与你说这两天要待在寿春,你当然不答应,他又慢悠悠补了句,广陵王要求的。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