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住箭矢准备抽出,瞥过已经蒙上层薄汗的你,“疼就喊出来,别憋着。”
你摇摇头,闭上眼睛死死咬住下唇,另一只手指甲嵌进掌心,掌心被塞进一团绵软,你悄悄睁开眼,是块毛绒球,手感很好你又捏了捏。
张辽叹口气,握住箭矢将外面箭杆折断,他拿起特制的弯刀将那块皮肉慢慢挑开,钳子取出里面的箭簇。
没了箭簇的阻塞,伤口处的血流了出来,他用娟布堵住那里,转头去处理银针。
你眼神已经涣散了,太疼了、真的太疼了……
火燎过银针,他穿起丝线,将那块布挪开,闭着眼睛缝了起来,帐中只剩火盆噼啪声和针线没入血肉的声音。
其实到后面已经感觉不到疼了,而是发麻,你睁开眼却看到他闭着眼缝,吓了一跳,“你…你闭眼干嘛?!”
他动作未停,也没睁眼,“死孩子,这种伤口还用得着睁眼缝?”
你看向他缝地方,由于要处理伤口,半边衣服已经撕碎大片,欲遮不遮,他动作迅速,未曾碰到半分。
还挺细心的……
张辽将最后一点线头剪开,沾血的箭簇扔到水盆里,“好了。”
他端着血水转身离开,你睁开眼,手臂还在发麻,“等等!是殿下要你来救我的吗?”
“好好休息吧,死孩子。”
帐帘掀起又合上,那抹烟青马尾不见。
他将血水倒掉,走近另一边的军帐中,那人正坐在地毯上不知想着什么。
“不去见她?”
她放下剑柄,剑穗摇曳,“只要她没事就好。”
“你就这么丢下她不管了?”
“我要回广陵处理一些东西,这段时间就拜托你了。”
阿蝉掀开帐帘走进来,“楼主,可以出发了。”
“敢让阿蝉受伤你就完了。”
她轻笑,“知道了。”
阿蝉经过张辽身侧停了下来,在腰间摸出一罐药膏,他蹙起眉,“这个你留着用吧,我这里还有呢。”
阿蝉点点头,“好。”
两人骑马踏着碎雨消失不见。
脑子很痛…也不知躺了多久,依稀记得好像有人摸着你的脸,说什么……等我?
你直起身子,旁边搁了一叠衣物,各种样式颜色的都有,你随手拿起一件,金饰随东西掉到地上。
你伸手去捡却不小心扯到伤口,痛呼一声,外面有人影靠近,“别扯到伤口了。”
指间挑开帐帘抛来一罐药膏,精准落到榻上,你捡起一看,和之前阿蝉送给你的一样。
你朝着帐外喊,“谢谢张辽将军!”
他嗯了一声,人影变淡直到不见。
打开药膏正想去抹,却发现刚才还在疼的伤口居然消失不见,皮肤一片光滑。
……这金手指也太晚了吧?!怎么不等死了再来啊?!
寒光闪过,抵到那人颈上,他毫不在意,吐出浓烟,烟草气弥漫。
“你居然敢动她?!!”
郭嘉轻笑一声,眸光流转,“殿下别心急,这不是没事吗?”
“
她眸中怒火更甚,“我说过,别再把她卷进你的棋局里!”
“话也不能这么说呀,殿下,你难道不好奇吗?”
“无论如何,你改变不了的,不然也不会这么在意,对吗?”
抵着他脖颈的剑落下,划出道血痕,“闭嘴。”
他靠在栏杆旁,举着烟枪吐出一团很大的烟,“这就是命啊……”
成王者终成王,身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