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愈演愈烈,甚至朝廷派了人来慰问。
苏坤接待的时候,兰舟在屋外遇见了送茶水的丫鬟,便说自己进去送。
屋里苏坤坐在主位,来人是安城的县令,安城坐落于宁城隔壁。
兰舟低头进屋,把茶水摆上,听见苏坤说自己儿子好的很。
“不过是风寒,圣上也太大惊小怪了。”
她暗暗一惊,不知道苏坤如此胆大,安城县令虽然官没有太守大,但到底有朝廷命令,居然如此傲慢。
县令的脸色不太好,语气还是恭敬的:“大人需赶紧想办法平息众怒,证明令郎无碍,令郎若真无大碍,那么宁城城内频发恶疾,也需要大人上心啊。”
说完县令就告辞了,茶也没喝,苏坤也没有留人吃饭的意思,摸着胡子冷哼一声。
兰舟感到莫名其妙,左思右想去了苏昀中的屋子,其余三人早早就来了。
穆春鹤开门见山道:“宋檀搞的鬼吧。”
兰舟不置可否,把刚刚苏坤跟县令的对话复数了一遍。
她心里明白这样说不妥,给苏公府惹来麻烦不说,对苏昀中的印象也不好。
“他就是不愿意花时间在我身上。”苏昀中沉默了一会儿,苦笑着说,“但凡现在是关于他自己的谣言,他一定会想办法澄清的。”
烧了媪下庄后,可以加六个月生命值,兰舟把这次的生命值加给了苏昀中,他现在气色已经好了很多,起码屋里可以摆冰块了。
这次他病了这么久,苏坤来看了他三次,最后一次来看他的时候,他差不多可以坐起来了。
苏坤隔着屏风坐下,屏风上儿子模模糊糊的影子像极了爱妻在病榻上的身影,他不由得声音也柔和下来:“昀中,你想找几个通房几个侍妾我都不管,但是这个女人她既心有所属,还与你不清不楚的,属实心地不纯,你不许与她来往。”
苏昀中眼中的期待散去,垂下眼帘:“父亲好不容易来一次,就是跟我说这些吗?”
“我已经默许她自由出入苏公府,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没有。”苏昀中声音低下去,“我没有不满意。”
“父亲难能看我一次,不与我说说别的吗?”
苏坤仔细想了一下,苏昀中从小不用他操心,功课骑射剑术全都精通,也没有什么过问的必要,便说:“没什么好说的。”
他没接话,苏坤起身准备离开,突然想起什么:“昀中。”
苏昀中抬起头:“在。”
“我之前领你去过一个地方,叫媪下庄,你还有印象吗?”
原来是问这个事情,苏昀中再次低下头:“没有什么印象。”
苏坤点点头,如他所料,嘱咐儿子好好休息就走了,此后再没来看过。
兰舟不愿看到苏昀中这副模样,苏坤给的委屈她没法子,但是这些闲言碎语她总有办法收拾的了,提着鸳鸯钺要去给他出气。
穆春鹤急忙拦住:“你干嘛去?”
“杀了他们不就没人说了。”
“我勒个活祖宗,你草菅人命当我国律法闹着玩的啊。”陆景明翻了个白眼。
兰舟确实忘了古代也有律法,她只记着古代没监控。
“那我找宋檀去。”
傅林声阻止她:“好妹妹啊你去了宋檀就不会这么做了吗?你上次都把人家划伤了。”
兰舟烦得要死,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不成平白受了这气,真像他们所说把苏昀中淹死不成?”
苏昀中伸出手把她拉到自己床边,额头贴上她的手背,他会把额头贴一下又拿开,再贴一下,留下一阵温热又散去,再凑上来使余温延续。
这是一种不过分亲昵却达到示弱目的的动作,速度快得很,背对着的陆景明还没回头这套动作就结束了,兰舟的身子还挡了大部分视线,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兰舟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烧了?”
苏昀中放开手,躺回床上,感觉死了也没什么不好。
见商量不出个所以然,五人坐下吃饭,外面炎热,不宜乱走。
菜偏清淡,兰舟食之无味,扒拉着饭粒也不吃,傅林声给她夹菜她懒懒地说谢谢,还是不吃。
“是不是天热没胃口?”
“还是觉得这些菜不好吃?”
陆景明撑着脑袋反驳:“这哪是好不好吃的问题,根本就是没肉的问题。”
兰舟眼冒金光,头一次觉得陆景明真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