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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三十六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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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得想一个办法,不让宋良来,而是让那两个细作亲自来。”

傅林声说完,陆景明率先给出意见:“我们可以埋伏在宋良去的路上!把他打一顿不就好了?”

穆春鹤开始怀疑弟弟的智商:“不是,人堂堂一个朝廷御史,受了埋伏能轻易放过我们?这不把我们祖宗十八代都扒出来下个酒都算他脾气好。”

“那,总之得让宋良没办法去啊。”兰舟绞尽脑汁,还真让她想出来一个办法,“要不我偷偷潜入宋良的住处,给他下点……嘿嘿嘿哎哟!”

穆春鹤用扇子瞧着她的脑袋:“你什么时候脑子里都是下毒这种肮脏事了!”

“什么呀,我只是想给他下点巴豆。”兰舟委屈地摸摸头顶,傅林声见状揽过她轻轻地揉起来。

“喂喂喂,我没用力!”

虽然没有打算用毒药,但兰舟发誓她真的很想一瓶毒药全毒死拉倒。

眼看最有希望的两人一个都派不上用场,气得穆春鹤在寒气刺骨的秋天狂扇扇子。

“不可不可,都不可,就没有一个正常的办法吗?说的就是你俩!兰舟,你除了下毒下药还有别的办法吗?老往屋顶窜,你当你是什么,孙悟空吗?还有你陆景明,笑什么笑,你除了坚定地窝囊,你还能做什么?遇事就降,心里不爽就要偷偷摸摸打人一顿,结果还没这个胆子只能靠做梦。”

陆景明兰舟不敢擦喷了一脸的口水,确实是窝囊。傅林声凝神思索着,目光移到手旁的兵法上,一拍手:“有了!”

他们异口同声:“什么?”

“三十六计。”

“三十六计?”

“对。宋良敢叛国,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来一招反间计。”

“怎么做?”

“只要能保证宋良检验过画没问题,再由他送到细作手上这段时间都不出问题,到时候细作死了,宋良肯定逃不脱关系。”

“具体怎么做?”

傅林声看向兰舟,后者挑了挑眉。

“我有个主意,不过得大家帮忙。”

她凑过去耳语几句,三人听完,点头一致通过。

朝廷下派来的史官有专门居住的府衙,位置距离县衙和闲云阁都很近,方便传唤地方官。

无事的宋良半阖着眼躺在摇椅上,听下人汇报白泽图的事,梳理好的大胡子硬邦邦地戳向空气。

“哦?这个唐默我确实有所耳闻,他居然在这个时候画了白泽图,真是天意要我如此啊。”宋良哈哈大笑,伺候的婢女喂他吃着葡萄。

“不过……”

“不过什么?”宋良语气不满,吓得婢女也不敢再喂葡萄。

“不过听说已经卖给穆家少爷了。”

“什么?穆家,就是穿得跟个五彩斑斓的大公鸡似的那个?我在瑶洲见过一次,老远就看见他那光了,晃得我眼睛疼,也不知道美啥呢搁那。”

“额是,穆家少爷与唐默是旧交。”

宋良冷哼一声:“还没人能从我手里抢东西,来人。”

“在。”

“叫这个姓穆的来府衙一趟。”

“是。”

不多片刻,下人去而复返。

宋良眼皮子都懒得抬:“穆少爷啊,我知道你不差钱,不过这白泽图啊我要了,你看着办吧,我乃朝廷御史你不过一介商户,你——他人呢?”

下人战战兢兢地回道:“穆少爷让我转告您,说他没空。”

“没空!你说了是我找他吗?”

“说了……”

“这也不来?”

“他把门锁了。”

宋良:……

“给我多派几个人去!反了他了!我是什么人!我是朝廷御史!朝!廷!御!史!他懂不懂什么叫位高权重!位!高!权!重!给我绑来!”

下人大着胆子规劝:“这,大人,依小的看不妥,您还得问他要白泽图呢,闹僵了万一他不给就糟了,重要的不是他,是白泽图啊大人。”

“那依你看,我该怎么做?”

“您去一趟穆府吧。”

“岂有此理!”

“可是令闻令望两位大人那边……”

“走,我倒要看看穆府门口的石狮子到底是不是石头做的。”

吃完葡萄的宋良出了府衙,轿子已备好。他大步跨进去,胡子打理过后软了一点,微微卷曲,随着他的步伐上下颤动。

另一边的穆府内,兰舟与唐默正仔细研究着一碗水一样的东西。

傅林声坐立不安,手无意识地拨弄着药材,心里十分焦灼。

“春鹤,真的不会出问题吗?”

“没事的阿声,唐默精通药理,只要在涂抹无钱的上面再涂一层这个,额这个叫什么玩意来着?”

“螫水。”傅林声无奈地提醒。

“对对对,螫水,无色无味,就可以暂时掩盖无钱的毒,螫水只要碰到真正的水就会溶掉,到时候无钱的毒就可以延缓,万无一失,放心吧。”

兰舟手稳,协助唐默往画上添螫水。这一步需要非常小心,加多了无钱就没用了,而且会毁坏画作;加少了遮不住无钱的毒,那就白忙活一场。

螫水是系统支的招,幸好唐默对药理在行,两人一同制出了古籍中的螫水。其他不难,药材什么的穆春鹤都能搞到,关键的是需要手法稳妥迅速,一旦多加一滴或者时间过长就没办法做到无色无味。

傅林声紧张地转圈,穆春鹤陪着她转圈,陆景明看着头晕。

直到最后一笔也完美画完,几人才松了口气。

还没休息一下,下人就前来禀报:“宋御史已到门外。”

“这么快!还没干呢怎么办?”兰舟慌神,急忙把画轴装好,与傅林声各拿一边,唐默护送移到里屋去,留穆春鹤陆景明在外接见宋良。

在进屋前,兰舟对穆春鹤叮嘱:“我们要弄干它至少要一炷香,但宋良是个性急的,你要想办法拖延一下时间。”

“明白。”

见他们都进去了,穆春鹤与陆景明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他们刚进去宋良后脚就进来了,大摇大摆地往主位上一坐,硬生生把原本站在主位前面的穆春鹤挤到了一边。本来笑着的陆景明脸色一下拉了下来,嘴巴撅的能挂油瓶。

穆春鹤皮笑肉不笑:“请宋御史安,有失远迎。”

主位上的宋良嘀咕:“你岂止有失远迎,是根本不欢迎。”

待上了茶,宋良才清了清嗓子,斜眼瞧了他们一眼:“你们两个谁是穆春鹤?”

“在下穆春鹤,这位是舍弟陆景明。”

“哦?你俩还不是一个姓?是亲兄弟吗?”

穆春鹤没想到会问这个问题,顿了一下才回:“是亲兄弟,只是我随母性,他随父姓。”

茶还烫口,宋良嗤笑一声:“我与兄长同姓,却不是亲兄弟,你们可知为何?”

“不知。”

“因为我们都是宋家村出来的。”宋良靠着椅背,翘起腿,茶水上方雾气腾腾。

穆春鹤诧异地与陆景明相视,不明白宋良为什么说这个。

然而宋良眼神微眯,好像沉浸在回忆里:“宋家村穷得全村都凑不出个十两,却给我们哥俩凑出了去瑶洲的路费。”

“自从当了御史,我虽不是一帆风顺,但也过得不错,这个白泽图我十分心悦,不知穆少爷能不能让给我呢?”

宋良语气没有想象中强硬,只是不大的眼睛里透出一种势在必得的野心。

陆景明抢着说:“不行,我哥也喜欢,凭什么让给你?”

“有你什么事。”

“怎么?还想拿官压我不成?”

宋良还真这么想,刚抬起手,穆春鹤不动声色地直起腰,别在腰间的扇子被取下,拦住了要叫人的宋良。

“宋御史,不妨比试一番?谁赢谁把画拿走,如何?”

“嗯?怎么比试?”

“琴棋书画任您挑选,穆某奉陪。”

宋良冷笑一声:“好大的口气。”

穆春鹤收敛目光,并未直视,身形如青松挺拔,陆景明亦是如此,敛了笑意,身姿卓越,却有几分相似。

琴棋书画,宋良心里都没底,自然不肯比。他眼珠子一转,就有了主意:“我要同你比试射箭,这可是君子六艺,穆少爷不能不会吧?”

穆春鹤没有犹豫:“好。”

“可曾为难你?”

“不曾。”

躲在后头的兰舟一脸懵:“等一下,射箭?穆春鹤还会这个?”

“射箭的话昀中最好,其次是景明,春鹤……”傅林声满脸担忧。

“怎么了?他射箭很差吗?”

“也不是,只不过春鹤没什么耐心,射箭需要沉稳,他一射不中就焦躁,连心性好动的景明都比他要完成的要好,唉眼下也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啊。”

小时候在兰女士好友的马场里,也有箭靶,有些人会在那练习骑射,他们的英姿飒爽给兰舟留下了深刻的记忆。

穆春鹤会不会骑射,兰舟不记得了,苏昀中去学了骑射她是有印象的,至于穆春鹤,他喜欢独自一人纵马。

五人一起在马上追逐的日子并不多,兰舟大多数时间都需要静养,对她来说,熟悉的是一望无际的绿草地,和永远静止的天空。

“宋御史,射箭不是家兄擅长,请让我来吧。”

兰舟回神,看见陆景明挡在穆春鹤前面,向宋良请求。穆春鹤惊讶地碰了碰陆景明的肩膀,欲言又止。

陆景明正气凛然:“放心吧哥,我帮你。”

宋良不允,他大着胆子继续恳求。

耳边传来深呼吸的声音,兰舟转头,发现傅林声已经径直走向了外面,根本来不及阻拦。

“请宋御史安,不知能否让我与您比试?”

一语惊起千层浪,穆春鹤陆景明兰舟以及宋良都震惊地看向说出这话的人,目光中心的傅林声稳稳地站着,不卑不亢。

宋良惊疑:“你?”

傅林声抬眼,语气坚定:“我。”

穆春鹤没说什么,收回了幽深的目光。宋良思考片刻,同意了,毕竟是个小丫头片子,不足为惧。

几人来到后院,那里早已摆好五个箭靶。傅林声刚要拿起弓箭,宋良突然说:“且慢!”

“我不要比射中靶心这种简单的。”

“您的意思是?”

“我在穆少爷的院中瞧见了柳树,不如我们比试射柳吧?”

“现下已经深秋,射柳一般不是在春夏吗?”

“无妨,我们可以不用柳树,就在这棵碧梧树上吧。”

系统给兰舟普及,射柳有三种,一种是把鸽子放进葫芦,再将葫芦挂于柳树上,射破葫芦后以鸽子飞的高低定胜负;一种是射柳叶,去柳叶百步而射之,百发百中为善射;还有一种是以柳为的,驰马射之,须骑马比试。

第三种舍去,无论是第一种还是第二种都不简单,第一种把握不好功力就会将鸽子射死,第二种根本看不清柳叶在哪。

陆景明气得要上前理论,穆春鹤一把拽回来,兰舟躲在暗处也不知该怎么帮忙。

“依小姐之见,我们比哪种呢?如果是射叶片,碧梧树的叶片过大,我们悬挂铜板也可以。”

为了拖延时间,傅林声选了第一种:“鸽子与葫芦吧。”

“哈哈哈哈好,有胆量,来人,去备材料。”宋良吩咐完,坐在椅子上,品起茶来。

傅林声理了理衣袖,安抚地望向他们,镇定自若地站在那,静静等待比赛开始。

忽地,兰舟也不紧张了,无声地陪同。

葫芦已挂好,沉甸甸的弓箭对男人来说不费吹灰之力,宋良拉弓搭箭,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箭瞄准了葫芦,稍稍偏移,保证不会射到鸽子又能射碎葫芦,需要极强的技巧。宋良眉尾上挑,暗叹傅林声不自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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