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前面的笼子里放着团拌酱的米饭。
“咕噜,咕噜噜~~~”
飘香的味道像一根根琴弦,在阮茸的肠胃里弹奏出一曲空城的哀鸣。
阮茸两眼发直,吸溜着口水,一步步朝笼子走过去。
眼前的米饭在清澈月光下,变成江家老爷跟前那盘怎么都够不到的白切鸡。
突然,四只小短爪停住,小猫咪的琥珀瞳随着脑袋转动,盯着入口的机关看了会,眼神逐渐漾出独属于人类的蔑意。
他嘴角勾起。
呵!粗制滥造的玩意儿,居然想坑害你爷爷我。
高等院校出来的大学猫发出不屑的冷笑,随即从容的绕过捕鼠笼,朝着远处的房间走去。
他有点累的顿住四只酸痛发麻的爪子。
上次是乘坐马车来到别庄,全程约莫花两个多时辰,没想到再找来竟然需要跑足一天一夜,哎,千里追踪这种事,是真的很为难短腿猫。
阮猫猫无声叹气:喵生真的很困难。
好在!
阮茸扬起小脑袋,耳朵竖起,两眼散发出比繁星更亮的光彩,望向近在咫尺的屋舍,和屋舍内那点好像永远都不会熄灭的温暖灯光。
——真正的自由近在眼前。
在见到大反派之前,阮茸得先找个地方变成人,换套衣服。
从江宅出来的时候,阮茸已经把所有衣服鞋子配饰都打包丢进储物链里,现在脖子上等于挂着一副身家和一具尸体。
关于带着一具尸体到处逛这件事,死了那么多次,阮茸倒是没有什么禁忌,只准备等找到个风水宝地就把真正的江公子埋了。
“咔嚓!”
猫猫耳朵旋动,警觉地辨别出异响。
他警惕的微微俯身,不过这道声音应该是来自自己脚下。
阮茸低下头,看见一只黑爪卡在一个粗大的铁夹子里。
嚯!这是谁的爪子?都给卡扁了,那家伙还好吗?真是可怜呐,该得多疼啊。
他向后退一步,夹子跟着向前挪。
他往前走,咿,夹子跟着往前。
阮茸呆愣当场。
“喵呜~”
凄厉的猫叫划破寂静的夜色。
片刻,嘈杂脚步声从四面八方匆匆跑来,很快,值夜的仆从打着灯笼照到拼命挣扎的小动物。
“又抓到什么了?啊,这是什么东西?”
“不是狸奴吗?我刚才听见狸奴叫。”
“是只松鼠!怎么会有腿那么短的狸奴。”
“叫声不是,你让它再叫一声。”
有人用脚拨了下小脏东西的身子,那家伙疼得噫噫呜呜,叫得含糊不清,是以一时间没有人能判断是个什么东西。
阮茸之所以努力忍着疼,不敢再叫唤,就怕把大反派引来,创业未半,中道崩殂。
“别动它,是个狸奴儿。”一道熟悉的声音靠近,“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