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明心中不解,等审讯完就那么难吗?
天音轻轻摇头,就这么着急去投胎吗?
龙冀晟眼角肌肉跳动,手臂肌肉线条下陷,青筋凸起,预示着他对这只猫的忍耐马上就到极限。
大殿上的护卫瞬间屏住呼吸。
感受到来眼前人周身弥漫开来的低压,阮茸闭上嘴,往后退,乖乖蹲成一团。
看来自己已经探到他的容忍底线了。
玄铁镣叮呤当啷撞击地面,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被侍卫拉拽进来,红发散乱,狼狈不堪。
紧随其后是在宴会上被带走的狐王白虞。
白虞手脚上同样戴着镣铐,嘴角挂着血丝,脚下踉跄,噗通跪倒在大殿上。
“太子殿下,我并无不臣之心啊,我那只是,只是为了自保!”
“娘,不用再求了。”女人脸上伤疤累累,张嘴时唇瓣黏出血肉,她也不觉得疼了,脖颈无力的抬起,吃吃笑道:“你陪我一起死吧,黄泉路上,咱们娘两有个照应。”
“住口!”白虞恨声道:“白赤霞,你为了一个男人,害死亲娘不够,还要害死整个狐族吗?你,你到现在竟然没有半点悔意?”
“我有什么可后悔的,你们是什么?”白赤霞笑了,嘲讽中带着浓烈恨意,望向上首的龙冀晟,“你们逼我嫁给这个丧心病狂的疯子,你们不在意我,我为什么要在意你们?”
阮茸把发凉的爪爪揣到毛绒绒的胸脯下,心中一哂。
原来还有人不愿意嫁给龙冀晟,这两天那些疯狂的神仙和妖族各显神通,呵呵,还以为整个六界的活物都巴望着这一个龙冀晟呢。
这个犯人说龙冀晟是丧心病狂的疯子,看来,姬无花说得没有错啊。
不过龙冀晟为什么要在我面前审问这两个人?
阮茸旋即想到’杀鸡儆猴’四个字。
难不成,他真的……想留我一命?
“白赤霞,我真恨不得从来没有生过你!你如果不说,我替你说。”白虞转向上座的龙冀晟,“他叫李相伍,是个书生,家在蜀井……”
“住口,你闭嘴!”白赤霞歇斯底里打断白虞的话,双目赤红:“这件事与他无关,他已经被你们杀死了,你为什么还不肯放过他?”
“你们两个。”龙冀晟手指轻叩桌沿,眸色冷淡,悠然道:“演够了吗?”
白虞抿紧唇。
白赤霞撇开脸。
“把狐王左手的皮扒下来。”龙冀晟偏过脸,浓密睫毛一抬,犀利的目光盯着笼子里缩成一团的猫,“脚不是冷吗?给你做双狐皮手套怎么样?”
阮茸背脊皮毛一紧,一张好看的嘴居然能说出这么瘆人的话?
“啊!”白虞被侍卫强行按在地上,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腕被锋利的刀刃划开,鲜血溢出。
行刑者熟练而缓慢的撕下她手上的一层皮,只留鲜红的肉和青色的筋裸露在外。
听着母亲痛苦的嘶嚎,白赤霞握紧双拳,手指嵌在掌心,整个身体都在颤抖,仿佛在受刑的是她自己。
但她一句话都没有说。
行刑者将完整的手皮呈现给龙冀晟检查。
龙冀晟并未多看,仅一个眼神示意,侍卫将托盘放在如意花几上。
隔着笼子,血腥味扑面而来,完美的手部形状让阮茸胃里一阵翻滚,吓得把头埋在两个爪子里,咬住肉垫,强忍着干呕的冲动。
简直太,太变态了。
耳边传来龙冀晟冷冰冰的第二道命令。
阮茸浑身一抖。
“把右手的皮也剥下来。”
“不,不,不要,太子殿下,饶了我吧。”白赤霞惊恐的哀嚎。
当第二次惨叫从她的母亲口中传出,白赤霞咬碎自己的牙齿,嘴角流出血来:“龙冀晟我要杀了你!”
片刻后,侍卫呈上另一片手皮,完整的,没有一点残缺。
龙冀晟:“跟那个一起丢了吧。”
侍卫脸上诧异,以为自己听错。
但他反应还算迅速,把如意花几上的那个托盘取走,退出大殿。
天音心里“嚯”了一声,忍不住多瞧那猫两眼。
可爱是可爱,但之前的兔兔难道不可爱?兔兔那么可爱,怎么可以只吓兔兔,不吓猫猫?
“啊!”白虞举着血淋淋双手,发出撕心裂肺的痛叫。
龙冀晟面无表情:“再叫就放进盐里腌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