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了,大概又是许霄那刻在骨子里的胜负欲在作祟。
被父母毫无保留的关爱包裹着长大,许霄拥有强大的精神内核,有充沛的勇气和能力去爱人、去付出,从不吝于奉献。当他们的关系转变为情侣,那种主动给予的意愿变得更加强烈。
而在两人感情不断积累深厚的过程中,率先表明心意的是齐戎,主导亲密接触的是齐戎,更快产生渴慕的也是齐戎。这让许霄觉得自己没能付出什么,不甘心行动上的迟钝,迫切地想要捧出一腔真挚情意。
“不许笑话我。”许霄不满地嘟哝。
“当然不是嘲笑,是被可爱到了。”齐戎捧住他的下巴,亲了一下示意安抚,“霄霄也太可爱了。”
许霄语气一窒,对这种哄小孩儿的语气有种本能的难为情:“你……你别这么喊,不许这么喊我。”
“为什么?”齐戎挑眉,他可是真心实意地觉得可爱,“我们是情侣,不能使用一些更亲密的称呼吗?”
“听起来傻乎乎的,像个幼稚的小宝宝。”许霄提出反对,除了难为情,还有另一个理由——他想不到要用什么亲密称呼去齐戎。
老齐?不行,同学经常这么喊,不够特殊;小齐?也怪怪的;像霄霄一样用叠词,戎戎?很别扭的感觉,喊不出口……他的进度已经落后很多了,不能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要输一截!
齐戎对他再了解不过,扫一眼便能猜出真相。指尖挠了挠他的掌心,很是为其着想地提议:“我们是同年,你生在10月,我在4月。所以,你可以喊哥哥。”
哥哥……
许霄细想了一下,齐烟喊的是单字,其他人没有血缘或法律定义上的伦理关系,也不会这么称呼,好像是能拿来作为两人专属的亲密称呼。
于是点头:“可以。”
齐戎顺水推舟,笑眯眯道:“那先来喊一声。”
许霄嘴唇嚅动,本要配合。没想到音节只在喉间滚动,迟迟吐不出来。
齐戎不催促,很有耐心地等待。也不说话,就这么注视着他,含有几分笑意,便显得眉目多情。
许霄愈发感到难以启齿。明明是很简单的两个字、一个词,他仿佛在某种小动物般的直觉下警醒,隐隐约约地体察到了其深层的羞耻含义。
可他又说不清楚为什么羞耻,只好含混道:“下次再试。今天,今天氛围不对。”
下一句连忙转移重点:“不要偏题,现在应该讨论的是我的身体问题!要不要去医院做个针对性检查?”
没揭穿他,齐戎接过了话茬:“你每年都做体检,指标一切正常,身体没有问题。”
偶尔的欺负逗弄只是交往上的情趣罢了,不至于将人逼至墙角避无可避。有时许霄没能发觉其中的恶趣味,齐戎还要主动挑明,将其圆回去。他怎么会忍心让对方真的难受。
现在对方有烦恼,还是与性相关的,作为恋人也好,作为朋友也好,齐戎都责无旁贷。
略作思索后,给出了不同看法:“你认为自己的生理反应不够明显,但是反过来想想,可能是我过于明显。”
许霄眨了眨眼,视线下意识落向对方腰腹以下的部位。
齐戎擒住他的下巴:“别乱瞟。”
“难道看看也会有反应吗?”许霄不服气,还有点儿微妙的不甘心。
“那可说不定,忘记我昨天是怎么说的了?”齐戎掌心托着他的下巴,拇指摩挲了一下红润的下唇。然后凑近亲了一口,笑道:“毕竟你这么可爱,我很难忍住。”
实则是不想去赌小狗的行动力,给点好颜色就敢莽撞地扑过来。
于是许霄愈发感到心切,抓住齐戎的手叹气:“我不想当性冷感……我也像你一样,很快就有反应。”
尽管是无意识的,但这样的话听起来就是一种甜言蜜语。齐戎捧起许霄的脸温柔地亲吻,仿佛希望籍此传递出心底的怜惜和珍爱。
他觉得这次可能的确不在于男朋友的迟钝。而是他在基因病定期发作的情况下,神经系统要更加敏感,面对外界刺激,兴奋的阈值更低,也就更容易被激起生理反应了。
而且在亲昵的时候,他还能感应到许霄的情绪变化。无论愉悦还是欢喜,紧张还是羞怯,都是最为直接不过的反馈,也在一定程度上调动牵引着他本能的欲望。
这一猜测听起来十分合理,却使得许霄更加郁闷。因为两种情况都不能拿来复刻,岂不是意味着他没法追赶上齐戎的进度了?!
还好,聪明人总是能很快想到办法。常年接受各种训练用以提升基础素质,他相当认可一个理论:用进废退。
既然身体对情欲的生理反应有些迟缓,那就多加刺激,通过不断的尝试来降低兴奋阈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