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章盼还是希望能给对方一个继续保持联系的机会。
她这些年因为体重被许多人指指点点,知道外貌被歧视的时候是有多么的难受,所以即使不喜欢对方,章盼也希望自己能够给个机会给面前这个其貌不扬的男人。
所以,张辉问她明天晚上要不要出来走一走的时候,章盼答应了。
本以为这场没什么波澜的相亲会到此画上一个句号,如果张辉没有说出那句,“章小姐,有个很不礼貌的问题,我觉得还是要问一下,毕竟我是一个很传统的男人,我对这个问题还是特别在意的。”
章盼对他要问的问题其实没有设任何防备。毕竟这长达四十分钟的交谈下来,男人除了外貌之外,给她留的印象还算不错。
于是她只说,“没关系,你有什么问题直接问就好了。”
张辉停顿了一会儿,双手交叠在一起放在桌面上,在不经意露出自己右手腕处那个几万块的大金表的同时,还挺直了自己的腰板。
即使他挺起腰板地坐着,也依旧没有章盼高,但是他没有半分觉得尴尬,也许在他心里真的觉得自己这幅样子还挺帅的。
张辉这幅样子,让章盼误以为是什么特别重要的话题,而后就听到他语气郑重地问她,“章小姐,你还是处女吗?”
章盼握着玻璃杯的手一抖,第一时间还以为是自己幻听。
却听张辉继续说,“你知道的,我们一家都是很传统的人,所以我对我未来老婆是不是处女特别介意!所以我和我的每个相亲对象都要问得十分清楚这个话题,如果不是的话我不能接受,早点儿把话说清楚,就可以不必浪费大家的时间!您说呢?”
章盼愣神了一下,虽然这个话题直白得让人有点不舒服,毕竟这也是第一次相亲就问对方是不是处实在是有点儿冒昧。
但是仔细想想,张辉问这个问题,也算是情有可原。
毕竟对象是不是处这件事情,有人不介意,有人介意,没什么不好回答的,尊重彼此性观念就好了,他接受不了未来一半不是第一次也实在是太太太正常。
于是章盼老实回答,“是。”
张辉满意地笑笑,“那就好,这样的话我们就还有继续处下去的机会。”
这话说的就让人有点儿不舒服了。
好像是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再说:既然你是处女,那我就勉为其难给你个机会和我继续处下去。
章盼觉得有点不舒服,但是也没想过呛回去。只是她觉得对方既然问了她,她也很自然地问了一嘴,“那你呢?”
“我?”张辉停顿了几秒,而后手握成拳,放在嘴角旁轻咳了一声,“算是吧。”
不是肯定,也不是否定,而是给了一个模糊的,模棱两可的答案。
章盼皱眉头:“算是?”
张辉说,“我是老实人,所以才不骗你。我这个岁数如果不是处男,那才是奇怪吧!”
其实章盼对于另一半到底是不是处这件事情,没有多大的感觉。她是二十七岁,不是十七岁,在这个方面早就没有限制得这么死,即使此时张辉肯定地摇头说“不是”,她也不会怎么样,最多给他印象分扣点儿。
但是刚才听到章盼反问他说“算是”的时候,张辉以为她是在质疑他,在挑战他,于是急了,说完刚才那一堆话之后,还没忍住给自己做辩解。
张辉补充说,“男人是不是处不是并不重要么?在这个社会上,婚前处男并不多见章小姐!”
谈到这里,章盼第一次出现了一种反感的情绪。她本来还以为这个男人和其他男人不一样,起码他不会冒犯到她。
但是现在看来,男人都是差不多的,都他爹的贱!
什么要说男人是不是处并不重要?所以这个社会婚前贞操还在约束女性,还仅仅只禁锢女性吗?
章盼觉得自己必须要问清楚,“什么叫‘男人是不是不重要’?”
张辉则说,“章小姐,大家都普遍说女人最宝贵的是贞操,但是就不会说男人必须保持贞操,在两性关系中,男人总是受益的那方的。”
说这话时,张辉的语气就像是在教育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一副“我考考你”,“让我来教你这个道理”的那种高高在上的姿态。
章盼冷哼一声,忍住把自己手中的饮料泼到张辉头上的冲动,心里只在重复叫嚣同一句话:男人都他爹的贱!
但是她忍住了,躲在一旁角落处听墙角的崔智美却完全忍不住。
崔智美听得忍不住地怒火中烧。
瞧瞧这些男的,还真的给他们脸了,明明就是一个癞蛤蟆,还非要当一只猥琐的癞蛤蟆!
崔智美踩着恨天高,直接抢过章盼手中的杯子,就要往张辉身上泼,章盼眼疾手快抢回杯子。
“美美!崔智美!冷静!”
“我无法冷静,瞧瞧这个老河童刚才说什么混账话,我替天行道,替你处理这个清朝余孽!”
“冷静!”
两个女人在推搡的间隙,张辉已经看准时机赶紧逃跑了,只是她们还没发现,还沉浸在抢杯子的动作里。
崔智美道,“你不要拦着我,这男的有什么不能打!”
章盼则说,“不能打!这男的比上次那个有钱!估计这次泼下去不是赔1888,而是要赔18888了啊!”
崔智美最终夺到了杯子控制权,她说,“我赔!钱哪有面子重要,看我教训他个死男人!”于是手比脑子快,就这么往前一泼。
液体泼出去的下一秒,两个女人愣在原地。
那一米六的矮个子男人张辉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就跑没影了,面前被泼得身上衣服湿了一大块的男人完全陌生!
而被莫名其妙泼了一身的瞿樾站在原地,本来就黑成碳的脸,顿时更黑了。
他一脸阴沉的打量面前的两个女人,最终视线停在一旁的章盼身上。
怎么又见面了,这位熊大姐中午刚吓过他一次,现在又泼他衣服,他是和她命中相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