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能治?”
麟珩没肯定:“得先让巫医瞧瞧。不过前提是他愿意跟我们走。”
晋青点头,忽然明白麟珩此时才说的原因。若羽人不跟来,那就没有说的必要。
晋青惆怅的心情平复些许,见四下无人,悄悄抱着麟珩亲了会儿。吻至动情,晋青不敢越线,推开麟珩。
麟珩扣住他的腰,哑声:“回马车睡吧,我去找那只羽人。”
晋青应下,轻手轻脚回到马车。
他原以为云思已经睡了,不料刚躺下,就听对面的云思就轻声道:“你们感情真好。”
晋青一惊:“你刚刚看见了?”
“看见什么?”云思茫然。
晋青知自己想岔,脸一热,赶紧摇头。
想起已经追来的羽人,轻声回云思:“你们的感情也挺好的。”
云思沉默,片刻后轻轻应了声,语气低落。
晋青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当即打住话头,不料云思竟主动说起自己的事情。
知他想要倾诉。晋青没再应声,静静听云思絮叨。
原来云思竟是他与麟珩的同乡,祖籍在淮阳。只是幼时因父母死于兵祸才不得不寄宿大伯家。
寄人篱下的日子并不好过,云思长到十二,却还像八九岁的孩童,整日吃不饱穿不暖。
为了活下去,他挟恩图报,求每年都来看望他并给他伯父大笔钱财的羽秋带他走。
羽秋也是孤鸟,某年南迁不慎掉队,曾受云思父母一饭之恩,自此记下恩情,每年迁徙都来看望云思。
他原以为云思父母去世后在伯父家过得不错,毕竟他每次来,云思的伯父都对云思很好。
当听见云思的哭诉,他怒不可遏,教训过云思伯父后,就将人带回族中,和妹妹一道养育。
此后,两人一道生活,同寝同食。
转眼五年,云思大了些,能帮着羽秋照顾妹妹。
到了繁衍年纪的羽秋就想找雌鸟交.配,但因为长得不合羽族审美,接连受挫。
云思看他失落,心疼不已,在一次舞宴后,引诱了喝醉的羽秋。
羽秋醒后以为是自己的错,再没提过找雌鸟的事情。
他们的三人小家,自此稳定下来。
云思说到这儿,向晋青坦白:“其实,那时我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他。我就是……就是害怕他有了雌鸟就要和我分开。”
“所以,造成今日这一切的,是我。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的自私害了他。”
云思陷入深深的自责情绪中:“他明明不喜欢男人……如果不是我恬不知耻用身体留住他,他也不用被疯病折磨……”
“倒也不用这么想。”
晋青听不下去,纠正云思:“喜欢雌鸟的雄鸟,不可能对着男人硬。”
云思:“他喝醉了……”
“喝醉了更不可能硬。”晋青笃定:“他肯定早就想睡你了。”
云思:“……”
“真的。你想啊,就算是意乱情迷,他第二天醒来也该恶心你。但这些都没有发生,他还想对你负责,接着睡你。这说明什么?说明他早就对你有想法。只是没认清自己的内心,直到你主动,他才明白,他根本不想要什么雌鸟。”
就如同他和麟珩。
麟珩不主动,他们也只有错过。即便他早早就做过和麟珩的春.梦。但没经历前,谁知道这是因为喜欢?
“所以别想那么多。他就是爱你。你也别怀疑自己对他的爱,谁没事愿意给鸟操。”
云思听他一番话,安静下来,片刻后又因为害羞,躲进被褥中。
他显然没料到,看着年岁不大的晋青竟然能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这样一番话。
不愧是半夜洗裤头的人!
“……”
晋青看他反应,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赶紧捂住自己的嘴。
天……
他被麟珩同化了吗。什么硬不硬,睡不睡的。再说下去他是不是该和人讨论深不深、痛不痛?
真是疯了。
晋青独自缓了会儿,他见云思羞得不想说话,也拉过被子,阖眸睡了。
不知过去多久……
马车外响起杂乱的脚步声。片刻后,马车门被人轻轻打开。
晋青倏地睁眼,见是麟珩又阖上,抬手掀开被褥一角。
麟珩轻笑一声,握住他手腕,把他拉起来。
“阿青,天亮了。”
晋青蹙眉,再度睁眼。
马车外的天空半明半暗。
他困得不行,见时辰还早又倒在麟珩怀中,“让我睡一会儿。”
连着三十六时辰没睡,不是一晚上两三个时辰能补回来的。
麟珩拍拍他的脸,意有所指:“昨晚干什么睡不醒?”
晋青不上他的套,闷声:“不是和你亲嘴吗?”
麟珩一时笑出声,把他腿盘在腰上,托着他屁股抱下车厢。
晋青抓狂,咬他耳朵:“为什么非吵醒我!让我睡!”
车外,羽秋和秋禾兄妹俩并排站着,正盯着马车。骤然看他被麟珩抱出来,他还咬着麟珩耳朵,微微睁大眼,又同时挪开视线。羽秋后知后觉展翅遮住秋禾眼睛。
晋青怔住,睡意瞬间散了,赶紧从麟珩身上跳下来,低声质问:“你故意的?”
麟珩没否认,显然非常愿意让别人知道他和自己的关系。
晋青无奈,手肘轻轻顶麟珩侧腰。
羽秋见状,主动道:“抱歉,叨扰两位。是我说想来看看云思……”
秋禾也劝和:“对对对,都是我哥的错,你们别吵架。”
晋青没说话,起床气在,天王老子道歉也不好使,挥手让他俩自便,也不管后续如何,拉过麟珩到河边洗漱。
凉水扑面,晋青清醒一点,问麟珩:“是不是还有别的事情?”
麟珩不可能为了别人的事情吵醒他。
麟珩拿着帕子替他擦脸,轻声:“秋白说动了狼王归顺,正等我们回去缔约。”
晋青双眼一亮。
麟珩早做决定:“等会儿我带你跑马,你在我怀里睡。”
晋青应下,把秋禾一家三口.交给暗卫,自己先与麟珩赶回前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