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珩如今也算是摸懂晋青九曲十八弯的心思,笑道:“阿青,还没好。”
“嗯?”
麟珩:“还有四个……疗程?”他学着晋青用词,末了道:“你还得引诱我。”
晋青:“巫医说不用了。”
麟珩:“是吗?可我总觉得那样效果更好。”
“当真?”晋青半信半疑。
麟珩:“下次治疗前可以试试。”
晋青看着一本正经的麟珩,出于对他的信任,点了点头。
“那下次我试试。”
麟珩:“帮我口?”
晋青连爆红。见麟珩说话如此直接,怀疑巫医是庸医,麟珩根本没好。
时至今日,晋青还认为麟珩是君子,认为他正常情况下绝对做不出出格的事情。
巫医准备给麟珩治疗时,晋青还真情实感地担忧麟珩病好之后在床上放不开,于是缠着麟珩要了一次又一次,颇有种这是最后一次享受性.爱的悲壮。
麟珩并不知晓这些。
好在他也不是真君子。
*
渔网带着鱼饵放出,一条又一条掀不起风浪的鱼儿受不住诱惑,接连入网。
朝堂罢朝风波愈演愈烈。
又过一月,生活在帝京城的百姓都察觉了风雨飘摇的氛围,街头巷尾议论起不知何人散布的谣言。
——陛下崩了。
一时之间人心惶惶。
然而,就在谣言势头最盛之时,罢朝两月的皇帝安然无恙地上朝了。
那些蠢蠢欲动却来不及动手的人,一时吓得神魂俱散。
时值盛夏,一众官员穿着朝服陆续步入大殿。
麟珩端坐在高位,淡淡扫过阶下朝臣,目光最终停留在晋青身上。
二人目光相触,会心一笑。
所有朝臣瞬间明白了这两月是怎么回事。
原来是一场局。
多数人大喜过望,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
可小部分朝臣,竟在这大热的天战栗不止。
至于原因,根本无需再解释。这两月间的所有异动,所有谣言,都是指向他们的罪证。
从前麟珩心如死灰,只是看着他们闹腾。他们接连越线都没事儿,便以为皇帝动不了他们。
实际上,麟珩若想,捏死他们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短短两月,麟珩治好了病,大邺朝堂也完成了一次清洗。
晋青看着伤害过麟珩的人一一伏诛,心头因麟珩而起的怨恨消散,又躺平了。
朝堂之上杀伐决断的晋长宁瞬间消失在朝臣视野中。
众人误以为晋青只是皇帝找的棋子,戏演完棋子就撤了。
至于……什么陛下深爱晋青、找了个替身专宠,都不过是混淆视听的谣言。
直到陆续有朝臣在后宫撞见陛下与晋长宁亲昵,众人才明白,有些事情,根本不是传言。
又过一月,风平浪静的一日,皇帝在朝堂上暗示后位空悬,想立后。
朝臣以为他开了荤,不满足于一人,真想立后,纷纷找人举荐自家姑娘。
只有张木荣知道皇帝想做什么,想开什么先河。
他一生循规蹈矩,怎么就教出了这样罔顾礼法、悖逆人伦的弟子?
作为老师,作为两个人的老师,他两眼一翻,又晕了过去。
晋青下午听叶秋白说这事,抱着个大冰袋坐在水榭边儿,无奈摇头。
“已经没人能阻止你大爸嫁给我了。”
晋青:“这个脸你爹我是非丢不可了。”
麟珩议完事回来,恰好听晋青与叶秋白嘀咕,一时笑起来。
正是长夏,水榭上的绿植枝蔓垂下,绿叶繁茂。
水榭中,是他失而复得的爱人。
麟珩一时辛福得有些恍惚,就这样静静看着晋青,直到晋青发现他,撒开冰袋,快步跑来抱住他。
“麟珩,我凉不凉快?”
湿冷的手抚上他的侧脸,微微凉意沁人心脾。
麟珩搂着晋青的腰,轻轻点头。
晋青:“那我给你消消火降降温,让我歇一晚行不行?”
天知道晋青从前的担忧是多么的杞人忧天。
麟珩康复后……
比从前要得还凶!
晋青是不敢和他比体力,率先认怂。
麟珩闻言一笑,握住晋青凉凉的手,点头应下。
结果到了晚上,晋青刚换了睡衣爬上龙床,就被麟珩拥入怀中。
“……”
片刻后,晋青喘着气儿,咬牙道:“不是说好了?”
麟珩:“阿青休息,我来。”
晋青:“……”
又闹到半夜。
晋青趴在麟珩怀中,埋怨道:“下次我不会再配合你了,绝不会。”
麟珩低笑,手掌落在他腰间轻轻揉按。
夜渐深,月上中天,照亮万古长夜,也照亮宫城这小小一隅。
晋青打个哈欠,拥着麟珩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