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的晨光金灿灿,许山年胸前鼓动,深呼吸着新鲜空气,心情舒畅,今天天气不错,希望一切顺利。
吃过饭后两大一小不急不忙地按着和村长约定的时间朝许山年小叔一家赶去,还未走近,便听见吵闹声,中年夫郎尖锐的哭喊让人耳朵受折磨。
许山年和李慕默契对视,猜到村长可能是提前去了,步子快了些。
泥墙外围着不少人,探着脑袋往院子里看去,神情不一,多是八卦看戏。
“哎来了来了,那是年哥儿吗?”“旁边的汉子又是谁,模样真俊啊。”……
见有人过来,听到些消息的人群好奇的看去,认出是许山年后嬉笑着让出被堵着的门口。
“年哥儿是长大了,这老子留给儿子的东西是要自己保管了。”
开口的是位干瘦的妇女,声音又尖又细,聚过来的人都听的清楚,一个个笑着应和。
院内,耍赖哭惨的刘氏听见动静朝外面凶狠一吼:“许眉你个贱人胡说什么,给我滚!”接着哭声哀嚎又大了些。
许眉不屑地切了一声,继续阴阳怪气,声音还不小,气的假哭的刘氏神情扭曲,双目冒火。
许家奶奶也是个不好相处的,本端着身份在一旁抹泪,见许眉搅的形势不对当即放下衣袖抓起扫把赶人。
那蒿草条编织的扫帚上尽是细小树枝,打在人身上非带划出不少红痕,李慕护着兄弟俩躲过,胡眉动作一扭将将躲过,倒是不少无辜凑热闹的婆子夫郎被蹭着,当即开始骂骂咧咧。
见场面越来越乱,胡眉勾唇轻笑,狭长的眼中尽是幸灾乐祸,许山年瞧见了,猜对方可能是和刘氏一家有仇。
最后还是村长出面。
“今日我是为年哥儿而来,无关之人莫要聚集,各去忙活自家事去。”
几十年来老村长兢兢业业,虽未带领村里繁荣却也安稳,威望还是有的,闻言嬉闹看戏的人群开始散去。
“年哥儿,进来吧,我正与你爷爷和小叔说着。”看向屋外三人,村长神情温和许多,招手让他们站在自己身边来。
这是摆明了要为许山年主持公道。
许小叔和父亲皆是面色一沉,知道今天是躲不过了。
自从进了门,一家子无一不仇视的望着三人,活像许山年他们是什么可恨的强盗。
老村长手臂微抬,许山年主动上前搀扶,感受到手背上安抚意味的轻拍,心中温暖。
“这就是小丰吧,长的真俊,和你父亲很像。”
许山年:“小丰,叫爷爷。”
许丰仰着脑袋一脸乖巧:“爷爷好。”
“好好,小子不错。”
揉了揉娃娃的脑袋,温暖的触感让村长更加坚定了要收回地契的心思。
拄着的拐杖在地面不大不小地敲了敲:“人来齐了,继续说正事。”
闻言许富也就是许山年那偏心偏到天边的爷爷开了口:“这地原是我大儿子的,如今他死了地留给他父亲母亲怎得不可以。”
“就是,父亲母亲如今活的好好的,这地不给他们给谁!村长可莫要被这哥儿给哄骗了,他一个哥儿哪懂得种田。”刘氏心思活泛起来。
村长面色不改,轻声:“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不过此时不同。”
“我记着当年许老大结婚后你们便已经分家,分了家,这地可不兴这样归属。”
“这…”许富愣住,他倒是忘了分家这回事。
要说许富夫妻俩的偏心是出了名的,因一个不知名的风水先生说许青山的生辰八字不吉利克财便心生怨念,哪怕是亲生骨肉也视之眼中钉肉中刺,特别是在生了老幺后。
当初要不是老幺需要人照顾,年长几岁的许青山早被两人卖掉,后来随着许青山长大发现他能吃苦能赚钱,一家人更是不断压榨,将其当做免费劳苦力,直到遇见许山年他娘亲许青山麻木的心这才感受到温暖,下定决心分家。
村长这是铁了心的要帮小哥儿讨回地契,一家老老少少药怨恨的瞪着默不作声的许山年,心中咒骂。
“不还!天王老子来了都不还!既然这地到了我家手里段没有再交出去的道理。”没了理,刘氏彻底撕破脸皮,一脸刻薄凶狠。
“我家老老少少,收走地,你这不是要我们的命吗,村长的心可真狠啊。”老婆子跟着哭喊可怜。
婆媳两人无赖到底,老村长气的胸闷,看向许家汉子,一个二个闭口不言,默认自家婆娘的撒泼。
“许富许刚,你们父子为何不说话!”
“这地契今天…”
不等话说完,刘氏嚎啕:“这地就是我们家的,你个老匹夫休要仗着自己是村长就欺负我们穷苦百姓啊。”
说着竟然伸手推人出门,好在被李慕及时拦住。
“你,你竟敢推我!”
倒打一耙,许山年心中窝火,安抚地拍了拍气的喘气的村长,李慕当即拿过一旁靠着的锄头,重重一敲,冷冽骇人的气势震住虚伪贪婪的一家。
许富最先反应过来,怒道:“许山年!你眼里可还有我这个爷爷,让他把东西给我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