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要见底了,保镖努力凑在江津身边,无声呐喊。
姑奶奶,还有我,还有我,我也是个人啊。
落秋这才注意到保镖,将汇聚不成一滴的容器递给了保镖,还笑着安慰性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都给你了。”
保镖:好大方,我得说谢谢。
蓝芩把水瓶递给江津,江津幽怨的瞅了一眼落秋,接过水瓶象征性的灌了一口。
只要是七七的,他才不会嫌弃。
保镖看着手里的容器陷入了沉思,他怎么弄到嘴里。
是舔一下,还是手指搓一搓再舔一下,又或者是稀释一下喝进去。
稀释了还有作用吗?
就在他不知所措时,落秋凑了过来挑了挑眉梢。
“都行的,哪个方便用哪个,不用拘谨。”
保镖:他是拘谨吗?他是小心翼翼。
不对,她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他扭头看向江津,眼底带着恐惧和求助。
少爷,他们都不是人。
江津被保镖的视线盯着,扭头安抚。
“听秋姨的没错。”
就在保镖心里纠结的快绣出一副山河图的时候,蓝芩已经和陈珂商量出了对策。
现在不怕被毒蛇咬了中毒,但还是有些痛感在的。
“等会儿,陈珂带着族人,秋姨你跟着断后,其他人跟着我一起突围,要是被咬了也不用怕,只是有点疼,忍住就行。”
其他人:忍住就行,忍不住怎么办?
陈珂没好气的跟了一句,“忍不住也不要大喊大叫,这里毕竟不安全。”
蓝芩只觉得心累,这几天大家熟悉了,气氛是活跃了点,但是好像过于活跃了。
每个人手里都拿着匕首或者砍刀,蓝芩一声令下,兵分两路突围。
路线是继续往左绕行。
毒蛇像是被施了咒一样穷追不舍,蓝芩看了一眼已经出了包围圈的众人,朝着落秋使眼色。
落秋左手江津右手保镖,催促着其他人快速前进。
等看不到人影了,蓝芩的双眸瞬时变成金色竖瞳,下半身露|出本体。
近乎千斤的威压瞬时落下,还在穷追不舍的毒蛇顿时萎靡在原地,许多已经爆体而亡。
蓝芩冷冷晲着地上的毒蛇,“本想留你们的性命,非要找死。”
几里外的一处山洞里,一个妖娆的女人靠在软垫上,眸色冷冷的盯着洞口。
“废物,全部撤回来。”
很快,一条三米长的蛇爬出了洞口。
同一时间,蓝芩朝着这个方向扫了一眼,转身跟众人汇合。
江津想要去找蓝芩,被落秋死死压制着动弹不了,眼神都快把落秋捅成马蜂窝了。
看到蓝芩回来,落秋松了一口气同时松手,江津飞窜出去。
到蓝芩跟前还差点摔倒,他直接扑进蓝芩怀里。
落秋和保镖都傻眼了,江大少爷摔跤这么有技术含量吗?
这么,绿茶吗?
陈珂冷冷盯着江津,和蓝芩视线对上,沉了脸挪开。
蓝芩扶起江津,上下打量了他一圈,才柔声询问。
“是哪里受伤了吗?”
江津委屈巴巴告状,“她欺负我打不过她。”
她?秋姨?
蓝芩探头看过去,刚好和落秋嫌弃的眼神对上。
那确实打不过,正常的。
蓝芩一脸理所当然的模样,江津更加委屈了,抿着唇眼圈都红了。
七七不给他做主,还瞧不起他。
看着江津的模样,蓝芩觉得她得说点什么。
所以,她笑着拍了拍江津的手臂。
“你也很厉害的。”
说完,她又觉得还不够,跟着补充了一句。
“你还有上升的空间,继续努力。”
江津被一句话钉在原地,是物理意义上的钉,脚下有千根铁钉。
落秋耳聪目明,此时已经笑的前仰后俯。
保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江津垂着头不说话,心里猜测,难道少爷被针对了?
扎营的帐篷还留在原来的地方,蓝芩跟陈珂一起去取回来。
江津要跟着,蓝芩拦住了他,路上还有一些残存的毒蛇,江津去太不安全了。
陈珂和蓝芩并肩走在回去的路上,遇到脚下的毒蛇用棍子挑来,状似不经意的问了一句。
“有件事我很好奇,按说你的寿命悠长,怎么会对一个陪伴了几年的人类念念不忘呢?”
念念不忘是他咀嚼了很久才说出来的,有点咬牙切齿的意味。
蓝芩侧眸瞄了他一眼,方才被江津可怜巴巴的眼神勾起的笑意瞬间收敛。
“你应该了解过我的身世,陪着我长大的是哥哥。”
陈珂点头,他是了解过,他也对那个没有血缘的哥哥肃然起敬。
他自认为对人类的了解还是很透彻的。
人类自私自利,亲人都会反目,何况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
“我从一出生身边就只有哥哥,爸爸妈妈时不时的出现一下,也曾点亮过我本来就平平无奇的童年生活,我渴|望身边有人陪着,因为一些特殊原因,很多人不能轻易的靠近我,而我选择靠近的人很挑剔。”
蓝芩平静的叙述,陈珂认真听着,能多了解一点蓝芩,他很高兴。
一条死蛇被蓝芩用树杈挑开,她盯着不远处的一棵树停住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