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蒙脑门上落下几条黑线,忍无可忍地叉起腰,开始一桩桩数落我之前在路上做的“好”事:“所以你所谓的冒险就是摘走沿途看见的所有植物、敲碎见到的所有矿石、摸走树上的鸟蛋、吓唬遇见的团雀鸽子和松鼠,以及在我们没留神的时候招惹一群又一群的魔物吗?”
“我以前都这么干的!有什么问题!”我十分理直气壮。
“你这完全是在洗劫扫荡吧!”派蒙气呼呼地飞到我面前,伸出手指狠狠戳了戳我的额头。
我一边任由她戳,一边在心底嘀嘀咕咕。
我这还算是收敛过了。换作以前,路上遇见什么团雀鸽子松鼠狐狸,统统都噶掉做成兽肉和鸡腿收进背包!才不会像现在这样只是吓唬它们。
不然你以为蒙德桥上的提米为什么会常常被玩家们做成梗图还广为流传?我们玩家就是主打一个“所过之处寸草不生”,经过的地方绝对比昨晚派蒙吃完的碗还要干净!连半枚贴在山上的岩之印都要爬上去抠下来!
我一边听着派蒙在我耳边念叨,一边目光游移地走神。
余光好像扫到个什么眼熟的东西。
我转头看去,顿时乐了一下。
嘿!说什么来什么!那边那块比正常岩石深一点的不就是岩之印吗!
那块带着岩之印的岩石并不紧挨着山体,四周有流水将它环抱。那枚岩之印就贴在它露出水面的平台上,是个很少见的、不需要攀爬就能拿到的岩之印。
我本想自己跑过去把那枚岩之印抠下来,但还没等有动作,抓着我手腕的空就先警觉地看过来了。
派蒙也飞了过来扯住了我的兜帽。
啧。我在你们眼里究竟是个什么形象啊。
不过星核精有形象这种东西吗?
好像没有。不过算了,管他呢。
我咂了咂舌,干脆也没管扯着我兜帽的派蒙,抬起手臂——空还抓着我的手腕,但众所周知我比他高。所以,我像套圈一样,把手臂往空的肩头一搭,搂住他的肩,左手指向岩之印的位置,“空,那边好像有个什么不一样的东西,没准进璃月之后能用这玩意换摩拉呢。”
空的左手随着我的动作被迫绕了一圈,这时也看出我没有想蹿出去的意思,索性松了手,停下脚步,转头向我指的地方看去。
飘得比我们都高的派蒙率先出声:“喔!这不是岩之印吗!”
“岩之印?类似蒙德宝箱里的风之印吗?但怎么璃月的岩之印就贴在石头上?”我明知故问。
派蒙挠了挠头,显然她也不太清楚为什么,“呃……这个……可能岩神有他自己的喜好吧?”
在我们站在水边聊天时,空已经做出了行动。
只见他往后退了一段距离,助跑冲刺,一个跳跃,在往下坠时险之又险地展开风之翼,滑翔到那块离我们并不近的岩石上。
“十分!”我啪啪鼓掌,“空选手完美落地!只可惜现场没有观众也没有直播,除了一只灰毛小浣熊和白色小向导外没人看见这一幕。”
“喔,不对,大概还是有的。”瞥见了什么的我补充。
只听见几声熟悉的“Ya!”,几只丘丘人便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
估计是在附近某个隐蔽的旮旯里睡觉,被我们的动静惊扰到的。
派蒙已经紧急避险,飞得高高的;空还在另一边。他在岩石上没地方助跑,水也不算很浅,就算趟水过来也需要一小段时间。
我唤出球棍,粗略扫了一眼,都是浅棕毛,没有雷火冰属性也没有丘丘暴徒和丘丘萨满,也没看见有远程。很好,完美的近战舒适区。
我往侧躲过一个丘丘人挥舞过来的火把,抬腿顺势将它踹进水里,又抡圆了球棍,打横挥退了拿着木棍包围我的丘丘人。
众所周知,游戏里的原魔溶于水,但不代表现实里也一样。不过鉴于他们身上那些厚重的毛发不是摆设,掉进水里后显而易见地没那么容易能爬上来。
算是解决一个。
我吹了声口哨,数了数剩下丘丘人的数量,不多,刚刚好,毁灭主的扩散战技能全部覆盖到。
“速战速决吧。”我将球棍在手中转了个圈,“要是天黑都到不了石门,在野外吃饭的话,派蒙会哭的。”
派蒙:“喂!不要诽谤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