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7年5月21日早晨八点半,中山路李公馆。
客厅内波斯地毯上,摆着两张长沙发,面对面放着,一张正对着中堂画,一张背对着中堂画,背对中堂画的沙发上坐着一名平头青年,头往沙发背上靠着,架着二郎腿;正对中堂画的沙发上,坐着一名警员,正襟危坐。
平头青年正是李公权,周默的同学。警员名叫赵怀礼。
“可以描述一下昨天的活动内容吗?”警员板着脸问,这个侦察对象倨傲的态度非常可恶,让他做不出好脾气。
李公权抱起了胳膊,懒洋洋地说:“八点半出门,骑洋车去学校,在路上碰到了反内战学生游行,我拿了几份传单,就继续往学校骑,到学校的时候,我就发现学校门口很多警察,只让进不让出。学校门口聚了很多人,有的人手上还拿着反内站的白布条……”李公权故意东拉西扯,以此抗拒警员的恶劣态度。
“说重点!”警员打断李公权。
“警察大哥,我哪知道你要听什么重点,对我来说,这些就是重点啊!”
“那就说你晚上去哪了,干了什么。”
“晚上去白玫瑰酒店了,那里有个有意思的活动。”
“什么活动?”
“化装舞会,每个人戴上不同的面具,穿上戏剧里的衣服。”
“你一个人还是有其它人一起?”
“和另两人一起。”
“他们都是谁?”
“都是我同学,周默、孟飞”
“在舞会上有没有发生什么印象深刻的事?”警员进一步提示。
“当然有啦,那是我这辈子第一次参加面具舞会,很多事都特别有印象!最有印象的是,我同学周黙喝高了,竟然吐了一个女孩一身,哈哈哈,你是没看到……”
警员的脸上浮现出烦躁之色,宣告了这次探询失败,高处长肯定对他失望透顶。
调查警员离开李公馆之后,这名警员又去质询孟飞,但两人回答基本一致,佐证了周默的不在场。
稍后,出勤调查的警员回到警察厅,将调查结果一一向高峰作了汇报,听完汇报之后的高峰,黑着面,不作一言。
看来白兰与周默所言属实,并且有证人铁证如山,看来原计划只能搁浅,周默这个替罪羊是做不成了,只有另想它途了。只能让一个侦探能力弱的警队去负责这个案子,将这案子拖成悬案,同样可以封藏住死亡背后的秘密。他想到了一个再合适不过的人选,这个人有强大的后台,即使案子长期查不出来,警察厅也不会难为他,这个人就是首都警察厅第三处第五小组组长白兰,白兰的父亲可是蒋总统及总统夫人的私人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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